他从来不想知道那之前的事情,云天河虽然是个好奇宝宝,但并不会追问别人不想谈及的事情。但是现在,这样的距离已经不再够用……
玄霄拉着他飞奔出解剖楼,他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跑得踉踉跄跄,好像连林荫里铺路的卵石都能随时绊他一个跟头,但是玄霄抓着他的手上带着异常坚定的力量,不容任何差池地拽着他跑。
脚步声伴着心跳让人紧张得神经都绷成了细细的弦,指甲划上去会“嘣蹦”做响,音调高得随时可以激烈灿烂伴着绚丽的火星断掉。
玄霄长长的头发在风里散开,有那么几缕掠过他面颊贴着耳际飞向后方,却又是凉柔如水的,一如医生偶尔显露出的让人连灵魂都为之沉溺的温柔。云天河抿紧了唇张大双眼死死看着那漆黑如墨比夜色还要深沉的长发,心脏在一瞬间抽紧。
“大哥、大哥……大、大哥……!”被拽着横冲直撞进电梯里然后跌到玄霄特别为他张开的怀抱中,云天河到底把疑问憋了出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你刚刚……还有想做的事没做完吧?”
想做的事?玄霄一手环过他肩膀一手按电梯,沉痛地发觉刚才在夜风吹拂中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冲动又有了抬头的冲动。
不由得产生了把眼前人扒了裤子打屁股的冲动。
“云天河你少说两句没人会忽略你的存在。”
玄霄咬牙切齿地说,声音里有着深切的欲望和悲痛,以及恶魔般小小的欣喜。
云天河再次一脸迷茫两眼一抹黑,满肚子委屈快从头顶上的鸟窝发型里溢出来了。“可是……可是,大哥你又不告诉我……”
“我自有安排。”玄霄深吸气再深吸气压抑下胸中涌动的暴力欲望。
“哎?”
“去解决电灯泡。”玄霄下意识地摸了摸揣在裤兜里的眼镜。云天河跟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对语言懵懂,对东西好奇。
“眼镜?”
“没什么。”玄霄低头给了他一个安抚人心的微笑。
“交给慕容紫英就好。”
正在跟着夙莘等一干胡作非为党在实验室里瓜分红烧兔肉的慕容紫英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五分钟后他以压着夙莘暧昧无比的姿势被人“捉奸在地”,云天河顶着纯洁到极点的表情一本正经对他说“紫英你再生气也不该打师姐啊,更不该逼着他摔跤”。
于是慕容紫英一个猛子蹦起来光速消失在走廊深处,玄霄嘴角抽搐着把云天河塞给怀朔然后狂追而去,发出闷响的胶底运动鞋和皮鞋的声音交错着远去直至停止,云天河挠了挠乱得一如既往的鸟窝头,注意力转移到了屋子里唯一还冒着热气的饭盒上。
“怀朔学长,紫英他怎么了?”
“……没什么。”看着不远处痛苦揉着腰拿翻到的凳子撒气的夙莘,怀朔只觉背后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