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睡到现在,那是多少年了?”

“多少年?”慕容紫英瞥了瞥两眼迷茫一脸糨糊却听入了迷的某人,唇边挑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慢悠悠道:“十九年。”

“……啊。”

云天河手一抖,刚拿起来的鱿鱼丝就掉了下去。接过旁边那冰山递过来的纸巾,某野人懊丧地趴下去收拾地板,一边收拾一边继续疑惑:

“那,你那个朋友,他不是、手术就失败了吗?”

“是啊,手术失败。”慕容紫英欣然点头。“他的躯体早就死掉失去活性了,他整个人就剩了个大脑下来,泡在营养液里,锁在那所学校研究所顶层的秘密实验室里。”

“啊啊啊那你怎么会认识他的的的的——”云天河大惊,“腾”地坐直了身子抬手指着慕容紫英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哦,你可以想象一个大脑把自己挤压变形了从水槽的管道里进入实验室的给水系统,通过管道爬向那栋楼的各个实验室,最后爬进学生宿舍的用水系统,从浴室的喷头里掉下来……”

“啊、啊啊……紫、紫英……紫英你、你、你怎么讲起这个来了……”

慕容紫英悠然地接住云天河再次手抖掉下来的一整包鱿鱼丝伸手就抓,那边那个某人已经浑身颤抖着趴在了地板上,伸出一只手来抖抖擞擞地抓摸他长裤的裤脚。

嚼了两口鱿鱼丝慕容紫英就把那一整包砸到了骚扰他裤脚的贼手上。

“说了嘛,这是鬼故事。”

“你、你故意的……”

云天河抱着鱿鱼丝坐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身畔那个笑得干净而纯粹的少年人,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慕容却在他望过来的同时移开目光看向对面,只见韩菱纱柳梦璃已经靠在一起睡了个一塌糊涂。于是站起身拍拍裤腿道:

“起来吧,把东西收拾了。我送她们去床上睡。”

“啊……床,谁的床?”已经下意识行动起来清理一堆零食包装的云天河听见这一声,之前已经被慕容紫英的故事摧残得险些崩溃的大脑还是想到了某些问题。于是小心肝儿颤颤地提起了胆子问。

慕容紫英正扛着睡得死沉的韩菱纱往某野人睡的下铺走,没工夫理他,等把女孩放在床上靠着枕头安顿好了,回来料理呢喃着菱纱名字的另一个时才得空应他道:

“当然是你的床。然后你睡地板。”

慕容紫英的声音一如往常地安静沉稳充满着不容人质疑的力度,云天河一听脸上立刻哭丧起来。

“不是吧……不要啊不要啊,我会做噩梦的啊啊啊——紫英你让我睡你床上吧——”

“你确定?”慕容紫英回首挑眉,清丽白皙的面容在明灭不定的烛火映照下显出一种诡谲的色彩。

云天河吓得缩了缩脖子差点打算真打地铺算了,但是一想到慕容紫英先前讲的大脑……立刻浑身哆嗦着就地爬了过去一把抱住慕容紫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