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父亲……喂你这是什么姿势?”玄霄沉吟半分只觉得半边身子格外潮热,扭头一看挂了个大型犬,不由得眉头一皱。
结果一看见挂着那只闪亮里带着点委屈的眼神就又无奈了,暗暗叹一口气拍了拍他肩膀,也只好由得他去。
不管怎么说当初也算是自己有意招惹,这个小兄弟既然并不惹人讨厌,随便他黏一黏倒也罢了,就是天热,少年人身上蒸蒸的热气在过近的距离上腾得他颜面微红胸口也有些热,不得已扭开头不去看那边,只安安静静听云天河说话。
得了某人默许,云天河更趴到了医生肩头,凑到那耳朵边上慢慢回忆起来。
“爹他……嗯,以前没觉得,下山以后才发现他好像有点奇怪的……不太像那个年纪的人?不过平时砍柴烧水打猎采药做饭什么的也都是他教我,嗯,也算是挺熟练的嘛。主要是他肯陪我玩……所以小时候很喜欢爹爹的。”
讲到后来某野人终是忍不住慢慢笑出了两排小白牙,玄霄侧目斜瞄他一眼,又道:
“那,慕容紫英讲的那故事,你听懂了没有?”
“啊?大哥你说白楼的那些传说?”一想起前一个晚上的屡次惊魂云天河就禁不住直打哆嗦,对上玄霄那一双眼,摇头再点头,点头再摇头。
“不是很明白啦……嗯,反正算是能猜出来白楼那些奇奇怪怪的鬼故事其实就是紫英他那个朋友的克隆体吧,动脉瘤随时可能死人所以总会看见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是……那不是鬼故事么?”
说到一半云天河自觉又开始胆颤,无他,一不小心就想起慕容冰山那个“浴室喷头里掉下来的脑子”的冷笑话,于是效果足可媲美中央空调立刻从炎夏转到寒冬。可惜玄霄一直神色沉沉,乌漆漆的眸子不转方向地盯着他,那目光很冷很淡带着几分观望的态度,让他隐约有种自己已经被扒光绑上了手术台的错觉。
于是颤巍巍补了一句。“那个……就剩一个脑子的人,还能活?”
玄霄慢悠悠挑起唇角,淡淡点了点头。
“能活。只要有合适的营养条件,甚至可以在电解液中接上电极将他的思维活动转接到电子设备上,通过中央电脑让他间接操控一些特别设计的工具什么的。”
云天河把嘴巴张成了小写的字母“o”。
“……那个不是鬼故事?”
“你愿意当鬼故事听也无不可,不过我确实看见所有故事发生。”
玄霄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毛。云天河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那、那大哥你要、要说的是什么……”
玄霄依旧是不怒不笑平淡到让人胆颤的神色。
“其实很多事情已经清清楚楚摆在你眼前了……难道你一直都没有奇怪过为什么你们要住在山里避开人烟,为什么你父亲他虽然能说出些很有道理的话来,但很多寻常人都明白的常识他却一窍不通,为什么他死得那么蹊跷,为什么凭你这个入学考试都只是勉强及格的学生居然能进到琼华最好的专业里来?为什么……你能进到医院的特护病房,能够见到我并且唤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