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将他们领到病房门前,透过上面的一道玻璃窗,可见顾太太卧在病床上啜泣,这几日她备受身体与心理的折磨,形销骨立,再也不复从前的雍容气质。

顾先生心焦不已,直接推门而入,听到了开门声,顾太太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红肿着眼眶,看清了来人,迅速抬起被子遮了遮自己的脸,声带哭腔:“我没事……我只是突然被风吹到了,你不要看我……”

可这间病房的窗户紧闭,哪来的风呢。

生烟能猜到她的心情,她素来爱面子,喜好明净整洁,不愿在爱人面前露出自己憔悴的容颜,但到了这个时候,顾先生在意的,更是她的安危。

她在原地停步,没有走过去,把空间让给这对夫妇二人,这时,她又一次发觉了无心的奇怪举动。

他以探寻的姿态在房间内看了一圈,但眼睛却是紧闭的,似乎冥冥中存在独特的法术一般,过了半晌,他睁开眼,面色凝重地皱眉,眼底是从未见过的锐利。

生烟问:“大师有什么发现?”

“这里……”无心说了开头两字,却莫名消了音,转移话题,“我突然想起来在医院门口看见有卖水果的,我们去看看吧。”

生烟追不上他天马行空的思路,微微“啊”了一句,语调微微上扬表示疑问,无心却不顾屋里的另外两人,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臂,强行带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无心立刻松开了手,向楼梯那里走了几步,生烟虽不明所以,却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必有意义,便跟了上去,两人走到楼梯拐角时,无心果然开口:“刚刚我在楼下发觉的异常,果然是那间病房里的。”

“那是什么?”

“邪气入体。”

生烟裸露在外的皮肤窜起一丝冷意,她重复:“邪气?”

“而且这道邪气,有些似曾相识。”无心回忆着究竟在哪里遇见过同样的气息,他习惯性摸了摸下巴,却摸到一片淤青,顿时恍然,“对了,是在荣家。”

荣怜?

生烟又有一种被人偷窥的诡异感受,她回头四处望了望,松懈下来,沉着道:“那顾太太的病情,果然是因为受了邪气影响,而非自然生病?”

“应当不会错的。”

他寻思:“应该是顾太太不注意的时候,那道邪气附着在了她的身上,邪气入体与普通病症相似,却用药无法治愈,到了后期严重的话,还会危及生命。”

他虽这么说,生烟却不紧不慢,眼眸笑盈盈看向他:“但是大师发现以后并不慌张,应当是心有成竹,有消灭邪气的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