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与这女子接触的比较多,可能看出她说这话的用意?”

被打断了沉思,何文远倒是也不在意,他微微抬头,见家主和林大人的目光都向他望了过来,在心里默默组织了一下语言,而后开口说道:

“这女子能潜伏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可见其心机深沉,若说她费尽心思让下官传达这么一句话,只是单纯的示威,应该……是不可能的……”

说着,何文远扫了眼自家家主和林大人的神情,见两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接着说道:

“依下官看,这句话与其说是示威,倒不如说是警告,警告我们不要对她动手,若不然便会遭到报复!”

这一点在牢里的时候,或许是被胭脂给戏弄的多了,何文远一时间并没有想到,现在安静下来,细细沉思之下,便很快想清楚了。

示威或许有,但更多的却还是警告威胁,用其逃脱在外的那些棋子来威胁,让他们不敢对她下手,从而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不过若只是这般,那胭脂未免也太小看他们了,不管是家主也好,还是林大人也好,可都不是会接受对方威胁的人啊,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隐藏着的意思。

这么想着,何文远的眉头又深深的皱了起来,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是漏了哪里一般。

“怎么,贤侄又想到了什么?”

大厅里一共就他们三个人,其他的丫鬟下人都被撵出去了,何文远的模样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被林如海发现了。

因为何文远刚刚的分析,与他所想的相差无几,让林如海有些欣赏,这会见这位在扬州城颇有名气的青年才俊如此纠结,他不由得便有些好奇。

“没什么,只是觉得……事情似乎不是这么简单,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见林大人询问,何文远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感觉到那一闪而逝的灵光就这么消失不见,心里忍不住暗叹了一声,面上却没有多少遗憾的表情。

见其如此,林如海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扫了何庆一眼,便端起茶盏悠闲的喝了起来。

他最近的心情很好,因为昨日去看儿子的时候,那些大夫告诉他,儿子的情况很稳定,再继续治疗一段时间,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这天花就算是熬过去了。

虽然贺家的事情还并没有解决,但既然那女子已经被抓住了,无非就是时间的问题。

他也不用再像是一开始那般担心,敌人最怕的就是藏在暗处,一旦露了面,想对付就容易的多了。

见林如海笑而不语,何文远有些困惑的看向自家家主,不知道这两人再卖什么关子。

对此,何庆清咳了一声,便学着林如海的样子,端起茶盏没有理会,这年轻人啊,还是要自己多学会思考才是。

这般感慨着,瞅着那从小到大,就成熟稳重让人半点成就感都没有的侄儿,何庆就仿佛大夏天喝了碗凉茶一般,只觉得浑身都格外舒坦。

见两人都这幅神神秘秘,故作玄虚的模样,何文远真是忍不住想翻个白眼,都多大个人了,还玩这种猜谜语的把戏,真是够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