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子,两个尽显老态,一个容貌清秀。一个低眉顺眼,一个满身风尘,满脸刀痕;只剩下一个容貌清秀的女生,那女生穿着姑苏蓝氏的袍子,袍子却已经撕得只剩下一两条布,卷云纹也只是依稀可辨,那人抹额上并未带有卷云纹,并非亲眷弟子。
“江宗主,你这是?”
蓝启仁看着那个姑苏蓝氏的女孩,眼睛瞪得大大的。
江澄开口,“此事过于骇人听闻,江某不敢贸然,细细盘问,所以耽搁了些时间。诸位请静一静,听听这三位的话。”
然后他看着那姑苏蓝氏的人,声音带着怒气和怨恨,“你一会再说。”
然后看向其他两个女子,“你们二位谁先说?”
那满身风尘味的女子起身,“我先来吧!”
她行了个礼,“我要说的,是一件大约十一年前的旧事。我叫思思,本来是个做皮肉生意的,也算是红过一阵吧,十几年前找了个富商想嫁了,谁料到富商老婆是个厉害的,找了一群大汉,带刀划了我的脸,我就变成这样了。”
说着,她看看那几个女修掩脸,男修皱眉,也习以为常地说,“我的脸变成这样,日子就跟之前不一样了,谁都不肯看一眼,更别说做我的生意了,原先的馆子把我赶了出来。我又不会干别的,但又到处都接不到活,就跟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姐妹一起搭伙,她们的客人要求不高,有什么活带我一份,我把脸遮起来也能凑合。”
那些家主,一些看着她,一脸鄙视,一些则带着同情,一些则不解地看着江澄,不明白为何他就这样让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子来到庭前。
“有一天,我们同一条巷子里的姐妹们突然接到了一笔生意,点了我们二十多个人,用马车接我们去一个地方。我那些老姐妹讲好了报酬,在车上都高兴死了。我却觉得不对劲。说直白点,大家都要么上了年纪人老珠黄,要么就是我这种样子的,付那么多钱,还是先付的,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而且来找我们的人还神神秘秘鬼鬼祟祟,来了就直接都带上车接走,没让其他任何人知道。怎么瞧也不像安了好心!”
说着,她似乎心有余悸地拍拍胸,“马车到了地方,直接把我们带进了一个院子下车。我们所有人都从没看过那么高、那么大,那么金碧辉煌的房子,全都被晃瞎了眼睛,气都不敢出。有个少年靠在门口玩儿匕首,看到我们便让我们进去,他关了门,进到房子里,好大的屋里只有两个人,一张大床上的锦被里躺着个男人,瞧着有三四十岁,像是病得半死不活,看到有人进来了,只有眼珠子还能转。”
一个修士大叫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十一年前?!这是……这是……!!!”
“事先有人叮嘱过我们该怎么做,就是一个一个拿出我们的看家本事去伺候里边床上躺的人,一刻都不能停,我还以为是个多威猛的汉子,没想到是个病痨鬼。这人哪经得起伺候?只怕是伺候没两下他就要一命呜呼了,哪有这种急色死鬼?而且他们这么有钱,肯定不是请不起年轻貌美的,为什么非要请我们这种又老又丑的?我爬到他身上去了还在想这个,忽然好像有个年轻男人笑了一声,我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床边有一道帘子,帘子后面还坐着个人!”
众人心里一惊,金光善!
“我才发现这个人一直坐在帘子后面,他一笑,床上这个男的忽然挣扎了一下,把我掀开,滚下了床。那个人笑得更厉害了,边笑边说话。他说,父亲,我给你找来了你最爱的女人,有很多个,你高兴吗?”
众人心里直接炸出一个答案,金光瑶!
思思说着,语气越来越急促,“那中年男人要喊要挣扎,却浑身没力气。刚才引我们进来的那个少年又开门进来,一边嘻嘻笑,一边把他拖上床,拿了一根绳子,踩着他的脑袋把他五花大绑了,对我们说,继续,就算他死了也不要停。我们谁见过这种阵仗?吓个半死,但又不敢违逆,只好继续。到第十二个还是十一个的时候,那个姐妹忽然尖叫,说他真的死了。我上去一看,果然没气了。可是,帘子后面那个人说,没听到吗?死了也别停!”
一把声音传来,“金光善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父亲,若这件事是真……这也太……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