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天气转凉。布加拉提家后面有一片小院子,但看得出房主并没有怎么打理过。草坪与花坛的区别无非是花坛中的杂草长得更茂盛一些。
布加拉提先生似乎也对眼前的这副萧条景象感到报以亏欠:“我得找个机会把这里理一理了,这样盖多和纳兰迦也好到院子里来玩玩。”
他给阿帕基的酒杯倒上红酒,望着墙角花坛说:“先把那棵苹果树给砍了。”
Alpha顺着Omega目光望去,那儿孤零零一颗树苗,长势虽然不算好但也不坏,阿帕基感到疑惑:“为什么要砍了?”
布加拉提喝了一口红酒耸耸肩:“也不知道是哪一任屋主种的,结的果也不好吃,叶子还老生点点,掉一地扫都不好扫。”
阿帕基心想:我看着院子的样子你应该也没打理过吧。他望了一眼在秋风中孤苦摇曳的树枝,回过头再看了一眼身旁喝着红酒的黑发Omega。
“布加拉提先生是不是不爱吃苹果呢?”
“咳……”黑发男人明显被身边大学生的这一句话给呛到了,酒喝进了气管里,又辣又涩,阿帕基赶紧伸手拍着布加拉提的脊背给他顺气。
“我才没有不爱吃苹果,”布加拉提伸出手指擦了擦眼角呛出来的眼泪,小声嘟哝,“我又不是小孩子,是这棵树结的苹果真的不好吃。”
阿帕基点点头,没说话。
布加拉提侧过脸斜了高个儿男人一眼:“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唉?”阿帕基惊讶,赶紧摇头,“没有。”
Omega将信将疑,他仰头一口气将杯中的红酒全部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觉得你有时候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盖多和纳兰迦。”布加拉提说,“像看小孩子一样,但我其实不是这样的。”
他停顿了一会儿,室内的灯光透过玻璃窗前的纱幔斑驳地投射在布加拉提的脸上。Alpha安静地听着眼前的人倾诉着自己的内心。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但是现在回到家里总觉得就……”他嘟起了嘴,阿帕基想这可能是他无意识的动作。
“……总觉得我似乎可以……放肆一下。”
“家就是用来放肆的。”阿帕基说,“我觉得布加拉提先生现在这样就很好。”
“真的?”
Alpha点点头:“我一直觉得我很幸运,我和我朋友也这么说。能找到布加拉提先生这样的雇主,太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