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烧Kebap、伊斯坎达尔Kebap、阿达纳Kebap都是土耳其特色菜。】

光是想想就要这样,那等菜上来,他恐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扑过去。

【……?别闹,饿虎扑食这种没出息的事也就你还干得出来,我们英sir没这么没出息,自重哈。(人在饿的时候,什么都干得出来……况且亚蒂得有两个月没有**^剧透消音处理^**两个月啊!这得是什么人才忍得住!)……】

纵使在心里鞭刑了胡子红酒混蛋几百遍,亚瑟表面上依然八风不动,仿佛已经四大皆空、看淡红尘。他这时感受到了一种没来由的悲哀,他说不上这种悲哀从何而来,还没来得及让他追根溯源,它就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灭顶一样把他淹没其中。

在他发呆愣神思考人生探究人类起源的时候,弗朗西斯已经大快朵颐了好半天了。等亚瑟回过神来,他已经消灭了几乎一半的菜。

偏生这时,吃饱喝足的弗朗西斯优雅地用餐巾纸揩了揩嘴角,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要来点吗?”

简直要要了他的命!

亚瑟从桌子的木头纹理里抬眼,熟练地拉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冻人表情,懒洋洋地回答:“不必了。我想现在距离下午茶还有段时间。”

弗朗西斯挑起了一边眉梢,伸手撩起了一撮亚瑟细碎的刘海,轻轻捻在指尖把玩,同时用他那能溺死人的温柔缠绞着他,又象是撒娇、又象是胁迫地对他说:“就当是满足一下我嘛,浪费多不好。”

“满足你什么?满足你在餐厅像喂宠物一样喂伴侣吃饭的恶趣味吗?为什么我非得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不可?”亚瑟刻意地放垂眼皮,斜眼瞥他,“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你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小伙,没有义务满足你那些粘糊恶心的所谓的什么……‘情趣’?”

事实证明,说嘴谁都会,但当诱惑直接了当的横在眼前,没几个人能拒绝。当弗朗西斯起身在他身边坐下的时候,亚瑟就知道自己命悬一线。

他的确没有办法拒绝这种诱惑——来自食物,或是来自弗朗西斯。于是他只好认命似的摆出一副无比嫌弃的表情含住了弗朗西斯递到他嘴边的盛着Adana Kebap的勺子。

【Adana Kebap就是阿达纳Kebap,是一种肉丸。】

见鬼,今天他都“认命”几次了?这个该死的法国佬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弗朗似乎确乎只是为了“满足一下”,他象征性地在亚瑟嘴角附上了一个吻,就轻率地单方面宣告结束了顿有点晚的午餐。

天杀的!只有一口还不如干脆不要让他吃!亚瑟绝望地弓下了腰,借着手臂挡住了他因为弗朗那个轻飘飘的吻而飘红的脸颊,过快的心跳却仿佛是贴着他的鼓膜震颤,叫他难以自持。

结完账回来的弗朗西斯静静地看着他,甚至不愿再上前一步,唯恐打扰伏在他身上的温顺的阳光。他紫蓝色的眸底像塞纳河一样平静轻柔,他的眼神象是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