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既想亲手作羹照顾沈四岁的饮食,又恐怕他心情压抑钻牛角尖,做出什么无法挽回之事,乃令人在地牢修了一座小厨房。
哪怕洛冰河费尽心思地对沈清秋好,地牢里的日子依旧不好过。
沈清秋越发瘦弱了,一身青白的病骨残躯,双目神光日益黯淡,手脚冰凉,只胸口残存一点点的温热。
夜阑人静,在沈清秋睡去之后,每隔一个时辰,洛冰河总要轻手轻脚地探上其脉搏,唯恐一不小心,斯人便驾鹤西归。
白天时,沈清秋亦是半梦半醒地靠坐着。若是他神智清明了,便会与洛冰河闲话一二。若是他双目涣散,眼神恍惚,那必然就是陷入过去噩梦般的魇梦中。此时,若是洛冰河对其稍加碰触,他便会全身紧绷,继而瑟瑟发抖起来。
沈清秋的情况越发不好了,洛冰河便狠下心,不顾他的意愿,徒留一个傀儡在地牢充当一下门面,强行抱了沈清秋外出踏青游玩。
青山绿水之间,一位身形峻拔、面如冠玉的俊朗青年牵着另一人慢悠悠地走着。
那人头戴幕篱,天青色的长沙垂落至袍角,把那人遮挡着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他那瘦削的被男子牵住的青白手指。
“你累不累,要不我抱着你?”洛冰河面容柔美隽秀,又满目温柔地担忧问道,引得附近偷偷看过来的娇客羞红了脸。
“不要招蜂引蝶的。”沈四岁身体虚弱,略走几步便冒了一身的冷汗,却依然挤兑洛冰河道。
洛冰河啧了一声,把人搂入怀中,单手镇压了那螳臂当车的反抗,手中捏诀,便缩地成寸地上了画舫,把人细致地安置在软榻上。
摘了幕篱,温柔地亲上那人粉白没有血色的嘴角,呢喃道:
“就你爱满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