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软绵绵的男音高呼:“不要随便捡垃圾!”
米勒很想吐槽卡宾M1比加兰德好看多了。在被靠近之前他艰难地动动手指握住了小刀,随时做好了反扑敌人的准备。
没想到那人却没有完全挨近,在几米外停了下来,似乎是打量了他片刻,接着米勒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僵住了。
“得罪了。”年轻的女性将漂亮的肩扛式火箭筒卸了下来,“先说好了,我没有恶意,也不是日军的傀儡,只是空降失败的盟军。”
有你们这样的盟军这仗还打不打了?米勒十分怀疑,随即诧异地发现这位女性给他止了血,还在腰部扎了一个别扭的蝴蝶结。
米勒:……
“配合一下,今年是几几年?此处地理坐标是哪里?太平洋?大西洋?地中海?”
她顿了顿,立马自我否决:“不,这个温度和环境,以及美军和日军交锋……应该是太平洋的某场战役。”
士兵被她小心翼翼地拉起来,搭在肩上,往炮弹稀疏的地方躲避。他吃惊于这位女士的力气和稳健的步伐,感到眼前一阵眩晕,觉得自己大约是看到了幻觉。
是要下地狱之前的幻视吧?
这么想着,他沉默半晌,艰难地回答了之前的问题:“贝、贝里琉岛……经纬度是……”
鼻尖是硫磺硝烟的味道,耳畔是惊心动魄的炮火声,燥热的风拂过干裂的嘴唇,却有湿润的液体从颊侧和唇边流到脖颈,再滴落焦糊的泥土。
是什么呢…是血吗…
“咦?不是瓜达卡纳尔就算了,不是中途岛更不是冲绳?”lady显然有些吃惊,“是贝里琉岛海战……今年是1944年吗?”
士兵终于转换了视角:他现在视线仰角45°,正倚靠在一间破败的小房子乱糟糟的床垫旁,那位奇异的女士将他放下后异常迅速地开始掏东西。
“今年是1944年……”嘴边递来了一只水壶,他喘着气喝了一口,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和恶心,看在被救了的份上尽力秃噜清楚:“……44年秋季,10月,南太平洋,帕劳礁脉最南端……”
米勒有点耳鸣,应当是失血的后遗症,混沌中他竟然听到了穿透力极强的疯狂大笑,那笑声似是来自深渊,拉扯着他的鼓膜,在炮火中形成了浪潮式多声部,极为可怕。
最后,他彻底昏过去了。
在沉进黑暗之前,他看到黑发黑瞳的天使对他温和地笑了笑,眼睛里映照的不是火光,而是星光。
……
“总之现在的历史线和形势特别奇怪……”
“如果说海战中的重中之重的话,中途岛战役在1942年,那是整个太平洋战争的转折点。瓜岛和珊瑚岛也在同一年,只有著名的莱特湾海战在44年秋,冲绳岛的大决战是45年4月开始的。至于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