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提亚不知道是看了什么劣质童话故事,我觉得他脑子有问题。他说他觉得小姑娘很可怜,所以他那没什么卵用的怜悯之心就跑出来了,他说他在赌我的决心和态度,所以无辜的小姑娘就被当做筹码摆上了天平。

但是世界上哪有那么不公平的天平?

他似乎揣度着人类的思想,企图让我恶心一下,但这是什么玩意?没有走出洞穴见过火光的兽还是兽,他凭什么会觉得生命还能经过再一次亵渎?他到底把人当做什么?这算什么怜悯,就像对一块橡皮,一把尺子,对工具的怜悯吗?

所以还是,没了。”

“不。”出乎意料,梅林收起笑容,“我是说,那个小姑娘的身体呢?”

闻朔沉默了一会儿。

梅林没有等到回答,心中有一丝了然,默默叹气。

“算啦,你做好决定就好……大人的决定自己承担。”他转而歪倒在沙发上,撑着下巴,“梅莉聊天室开张啦,介意跟我说说话吗?”

好半天,梅林才听到她说,“梅莉姐姐想听什么?”

“嗯……你有什么喜欢的歌吗?唱歌吧,唱歌就好啦。”

“有啊。”闻朔轻声说。

“……在教堂的时候,我看到绘梨衣落笔,说她要走了,说原来死亡是一件很伤心的事情,但是死亡以后她喜欢的人们还活得好好的,那么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其实这样也很好,这个世界其实很可怕的,但如果她是带着这样的想法离开,那……也很好,真的很好。

她说她本来给我留了一张合影,但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我说没关系,没关系啊,照片这种玩意一不留神就丢了,我只要一直记在脑子里就好了。

然后她就很开心地笑,傻的像熊一样,说她其实有个小愿望,已经拜托给圣杯啦,这样一来大家都不会孤单的,怪物也有怪物的亲人朋友,大家都会幸福的。

我没细听,只心说什么幼稚的世界和平一样的愿望这也太傻啦。

……然后我听到有人在唱歌,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就像妈妈一样。

那声音真好听啊,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很难过,特别难过。

于是我坐在地板上握着她的手,给她唱歌,那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叫,在我那漫长到被遗忘的安眠中。

in my long forgotten cloistered sleep,

在我孤身沉睡的时候

You and I were resting close in peace.

宁静中你我如此靠近

Was it just the dreaming of my heart

或许只是未实现的梦

Now I’m crying, don’t know why.

但我不知因何而哭泣

Where do all the tears come from to my eyes

这苦涩的泪水从何来到我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