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贝拉在织田作之助的墓碑前放下一束向日葵背靠着石碑坐下,闭着眼睛感受着秋风瑟瑟惬意。
“哗~哗~”
坐在矮坡树下的荫蔽处温暖却不刺眼的光与影打在她的脸上模糊着她的五官,
“太宰可真找了个好地方呢。”
安静又祥和,作为死后的埋骨之地真是个不错的位置啊。
“曾经不知道听谁说的,人之所以会感到痛苦就因为心中还抱有希望,所以我现在的一切痛苦都是因为我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对吧?”
安娜贝拉垂下头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和掌心一尺长的匕首黑色塑料的柄手,
“Pian(痛苦),Numb(麻木),Breathing(呼吸)。”
随着话音落下安娜贝拉的手指拂过匕首的刀身刻上了漂亮的花体英文字体。
“Glory(荣耀),Freedom(自由),Mutant(变种人)。”
另一面也刻好了,安娜贝拉有些满意地竖起匕首一道刺眼的白光打在她眼上,她看着倒映在雪白冰冷刀刃上自己波澜不惊的碧绿色双眼无趣放下。
“Er wares,dermir Glaubengab,und je tztister es,deresn immt(曾经是他让我拥有信仰,如今也是他亲手夺走一切)。我知道我又搞砸了这一切,可我始终还是做不到啊~”
安娜贝拉握紧匕首仰头将洁白的手臂盖在眼皮之上挡下这光芒四射的阳光咬牙轻语道,
“真的,好不甘心啊!”
或许只要她不说中也先生就永远不会察觉她身上的那些罪孽,只要她像以前那样带着愚蠢的傻笑出现在他面前,他是不会知道的。中也先生虽然听说过,可是他从来没有直视、面对过自己心中的黑暗。
她什么都知道的啊,她一直都很清楚地知道啊,中也先生是不会在意她的双手到底沾染了多少血腥和黑暗,只要她的本心还是透亮的就行了。
可是啊,存活置身在那个人间地狱里太久了,怎么可能还保持得住那颗透亮的心灵啊?
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未来已经注定只有黑暗与无尽的失败,与其如此苟延残喘不如堕入无尽的深渊,回归永恒的沉睡......
“做不到让谁为我心疼,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学着残忍。”
这个世界又有多少个中也先生啊?
“多瑙河静静地淌着,微风轻拂,不时卷起的波浪,奏响美妙的旋律,一个个和谐的音符,伴着异乡人的愁思,飘向了远方。在多瑙河旁,美丽的多瑙河......”
身边已经没有他会再纠正她是否背错诗词了呢,明明是一点都不了解这些东西的人。
中也先生偏爱摇滚她喜欢古典,中也先生喜欢红酒她对这些毫无兴趣,中也先生喜欢机车她只想着怎么用能力让它成为杀人工具。
现在认真想来,他们两人之间根本毫无共同点啊。
“爱若执炬迎风,炽热而哀恸。”
安娜贝拉蜷缩着双腿将自己缩在那一小块阴影之中背靠冰凉的墓碑,
“每舍弃自尊一次,我们就越像是野兽。每扼杀一颗心,我们就远离野兽一步。”
安娜贝拉身下的泥土和沙砾以她为中心凝聚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磁感线,由表面浅显到深入地下,风越吹越大将树枝摇晃地不停“沙沙”作响。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