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越发羞愧,再三道:“真没什么的,就说了两句话,碰我都没碰她的。回头儿我就叫许氏把人打发了出去,这样人我是再不敢留的。”
薛蟠道:“她一个小丫头,跟着主母日久,瞧见你风姿伟仪的,难免动了些不该动的心思,这原是她的错处,没什么,打发了出去便是了。旁人如何起心思咱们是再管不着的,只你这里不能动不该动的心思,回去便把丫头们都叫了一起去说清楚,往后凡是生出阴私心思的,通通发卖了,家里是再不能留的。”
薛蝌喏喏地点头应了。
薛蟠又问:“我记着母亲那里有个叫香菱的丫头是不?你回去告诉母亲一声,她父亲的踪迹我已约莫寻到了,叫母亲莫要她再做那些杂活儿了。待寻到了人,只管把身契预备好了,一并交给她父亲叫领走,也算全了这件事儿。”
薛蝌本是过来探望哥哥的,不想却被训斥了一通,蔫头耷脑地便要走。薛蟠见他这模样,忙嘱咐他:“回去可别同母亲告状,说我又骂你了。”
薛蝌脸上羞恼道:“我才不会。”
薛蟠便嘿嘿笑着,道:“我这儿有今春新贡的好茶,知道你爱这个,特意给你留的,要不要?”
薛蝌满是哀怨地看了他哥一眼,自然是要的。
训斥完自家弟弟,薛蟠甚觉神清气爽。
晚间,林珏与穆安又来了一回,说了不少京中趣事,薛蟠又跟着乐呵了一场。
睡下后,黑子摸了把薛蟠才将养出的肉,摸着倒是不那么硌手了,心下满意,笑道:“看你一天无聊得很,又不爱出去,不如叫一个戏班来给你唱戏解闷儿吧。”
薛蟠不要,“看戏要人多才热闹呢,只同你一起看,有什么意思?”
黑子便又道:“那不如搬回薛家,起码还有母亲和弟妹在呢,一起可也热闹。”
薛蟠迟疑道:“还是别了吧,咱们若是回去了,蝌儿媳妇住的难免不自在,她若回去了,瓦罐儿要不要跟回去呢,母亲如今就这么点儿念想了。蝌儿媳妇住在家里,还能帮着管家理事,母亲只管含饴弄孙,咱俩回去了,母亲瞧见咱俩,又看见瓦罐儿,心里岂不难受?”
黑子想想也是,何况日后薛蟠是要随自己入宫的,总不能常回薛家。
“林珏几个约了下个休沐一同去打马球,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薛蟠抬了抬眉毛,“这个很可以。”于是约了下个休沐一同去打马球。
薛蟠出动,排场照比九王爷还要大,九王爷跟着,也不过就是个打杂做些零活儿的。如,剥个桔子,喂块儿金丝糕,递盏茶水,间或还要给擦擦手,抹抹嘴。抱着上车下车,遮阳打扇,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