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全是双方此起彼伏的交火声。撤退似乎是成功的,至少从红点移动的速度看来,他们抢到了一辆车,正迅速地朝西驰去……等等,为什么有一个红点落在了后面,那是——

“叮叮”一声,关宏宇这时候还在查手机,他盯着手机屏幕,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容霞?她?这不可能是她……”

我已无心去关注他在谈论什么,抢过一个国安的对话装置,呼叫彬,“刀锋?你听见了吗?刀锋,你是否安全?回话!”

耳机里传来洛血竭淡漠的声音:

“刀锋没能跟上我们。”

我一拳捶上木制桌面,毫不在意四处飞減的木渣和鲜血,骂道:

“洛血竭你这个混蛋!”

接下来耳机里再说了些什么,我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关宏宇在旁边对我吼着什么,我也听得一片茫然。袁适隔着屏幕似乎在激动地讲些什么,我根本懒得搭理。

我失魂落魄地盯着彬留给我的那台笔记本屏幕,原本是监控的窗口忽然切换出一片雪花,然后变成了黑色,上面弹出一行字:

“赵警官,我送你的这个礼物,你还喜欢吗?”

第26章 救赎 26

我看着屏幕上的这行字,尾椎骨仿佛被刺到了一般,浑身一颤:

“是她!”

耳机里袁适和耳机外关宏宇同时问:

“谁?”

“瞳。夏雨瞳,或者——姚瞳。见鬼,又是她!”

我用力地用鼠标点击屏幕,但那行字却像嘲讽一般停留在屏幕中央,一动不动。我朝耳机里喊话:

“瞳,你在窃听我们吗?你在监视我们吗?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能听见。回答我。你他妈想对彬做什么?”

耳机里却只有一片空白的寂静。隔了一会儿,袁适的声音传来:

“她不在了,我们试图追踪那个数据包的传送者,那个节点已经消失了。还有,别说脏字。”

他顿了一下:“哦,你可以例外。”

我静静瘫坐在轮椅上,想思考点什么办法出来,却毫无头绪。关宏宇倒了一杯咖啡给我,手里拿着一份刚传送过来的资料:

“姚瞳,1974年6月出生于广西南宁。父母为高中教师,有一个哥哥姚骏,但在姚瞳年幼时便离家出走。1990年,因为社会闲散人员持枪闯入学校,包括其父母在内的数名教师被枪杀。很快姚瞳被远方亲戚接到北京读书,研究生毕业后,先后在海淀和西城区公安局做心理督导。03年成立了私人心理诊疗室并独立工作至今。但是从今年上半年期,工作室便基本呈半停业状态。”

我灌了一口滚烫的咖啡,补充道:

“她之前曾在‘指纹’咖啡厅的犯罪剖绘工作室担任彬的助手,算是彬的得意高徒。不过后来随着她转去西城,又开了自己的工作室,也就和我们断了联系。她身边那个胡一彪,我听说之前是由她负责做心理督导的。那个家伙,和周巡一样,是个疯起来不要命的家伙——不过,他可比周巡嗜血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