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觉得语言十分之苍白,吼都吼完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他烦躁不堪,着急过去就是无力,低低的说了句:“我去抽根烟。”
他说着,一面摸烟一面往出走。
却冷不防被秦明拽住手。
“我没想让你觉得为难……”秦明拉着他的手,此时看着倒像是放松下来。能说话的林涛,比闷声不语的林涛好多了。
林涛把烟递在牙齿间咬着,却没点着。
“林涛,我是个糟糕的人,但我总知道自己要站在你这边的。”秦明靠着书架,语气平淡得像只是讲了个浅显的道理。
林涛有时候觉得,秦明说自己不会说话,压根是骗人的。他会冷不防地说出句教人心软的话来,简直像是预谋已久。
林涛大抵是明白这平淡话语背后的情意,此时耳畔隆隆作响,心脏像是个被击破的气球,塌陷般的软成一团。
“所有的信息都指向徐若水,如果最后没有凶器上的指纹,疑点就永远只是疑点。我没有把握找到证据之前,必须隐瞒,否则如果从一开始你们锁定的嫌疑人就是徐若水,追查下去,很可能就能够给徐若水定罪,案子就这么破了,这样的命案,总是要破的……”
“我……”
林涛一时语塞,伸手拢了拢他耳边的头发,又虚虚的握住他耳朵。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这时候忍不住想要亲近他。
“没有……”他不自觉的放轻声音:“没有,你很好。没有比你更好的。”
林涛认真看着他:“是我不对,不该……不该怀疑你。应该相信你的,哦其实是应该相信我。”
相信我在你心里举重若轻。
秦明觉得当然是你不对,他用力的点头。
“我的错我的错,将来就算杀人现场有你的DNA我都不信了,真的……”林涛开始胡说八道。
他说着说着,就笑起来,笑出一排小白牙来,笑得眉毛眼睛都低垂,是个温暖到有点傻气的笑容。他一直都是当年大学里,那个模样。
秦明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但知道他是听懂了。而且现在估计很好说话,狗耳朵是温柔的垂下来的。
于是他放下心来,试探道:“那我能把你的行军靴给扔了么?那个看起来好脏……“
林涛:“…………”
“不行!绝对不行!”
“……哦。”
林涛看他肉肉的微微抿住的嘴唇,心里发痒,伸手戳了戳他的肚子。
秦明抬眼看他。
林涛眼睛瞄向床,冲他抬抬下巴。
……你就根本没去洗澡。秦明想。
于是他也看向浴室,皱着眉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