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教室的途中遇到几个同学,他们一把揽过他的肩,又用充满艳羡的口吻把Dean称赞了一番。Sam不动声色,心里却很得意。只是听到有人用做梦般的语气开玩笑说想和他换哥哥时,他在心里恶狠狠说了一句“做梦”,嘴里还开玩笑说道:“那你得给他准备全世界最好吃的派才行。”而当对方兴致勃勃追问哪里能买到世界上最好吃的派时,他这才笑了笑,狡猾地眨眨眼睛,“Neill太太做的。”

直到看到对方略略错愕的样子,Sam的心情这才终于真的好了一些。

只是下午的时候匆匆与Sean在楼梯间打了个照面,恰好身后有人叫了他的名字,同学蹦蹦跳跳过来和他勾肩搭背,眼角余光再次扫过Sean,却发现对方竟用带着一丝莫名厌恶又畏惧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那一瞬,Sam只觉得一场瓢泼冷雨将他从头淋到脚,寒意钻进毛孔,钻进血管钻进心里,他急切地扭头,视线追着Sean,可那个漂亮的金发男孩早已扭头离去,只留下一袭叫人捉摸不透的背影。

其后几天里Sam也一直想着Sean的事,每每与他匆匆擦肩,也总能感受到对方的敌意和令人不解的惧怕。他小心翼翼等了几天,同学之间也没有传开过什么古怪的流言,依旧没人知道他喜欢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最后只剩Sean那诡异的态度了。

让Sam惊讶的是,尽管事情的趋势以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顺着他的设想向前发展,但他依旧无法高兴起来。他因为Sean的眼神与态度难过许久,每天回家就闷闷不乐把自己锁进房间里,早就放弃同他冷战的Dean三五不时过来敲敲门,变着借口来看看他,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是在担心他。

“我没事,Dean。”

在兄长又一次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在门外张望时,无奈的少年终于出声。门口的Dean尴尬地抓抓头发,嘴硬地哼哼着“我没说你有事”,可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弟弟。他们对视了几秒,最后还是Dean先妥协了。他垂下肩膀,走进房间一把揽过Sam:“不打算谈谈吗,Sammy?”

“谈什么?”

“谈你这一个月还是闷闷不乐的原因。”Dean瞪了弟弟一眼,仿佛在生气他的明知故问。

Sam咬住口腔侧壁,靠着他哥静静站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得给我一点时间,Dean。”

他小大人似的口气让Dean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没过多久他又忧郁地叹气,抓着弟弟坐到床边,哼哼哧哧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支吾着悄声问道:“你是真的……对那个Sean有兴趣吗?我是说,你……你会硬吗?”

显然没想过哥哥会问出这种问题,Sam吃惊地抬头看向Dean,结果看他尴尬里竟还带着几分严肃,这才惊觉Dean是认真的。

尽管教会规范了男女之间应该谨守的规范,但男生之间的谈话倒还算百无禁忌。Sam也知道男孩们偶尔会凑到一起谈论女孩,他参与过两次,或是他们在厕所里同样也会有些恶劣又无聊的游戏,那时他就躲得远远的,只觉得羞耻。可他自己从没同别人说起过这些,就连第一次梦遗他都没告诉过Dean。

脸红了一下,Sam轻声告诉Dean,他梦见过Sean几次,醒来时非常无奈地爬起床躲去卫生间里洗了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