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沉重的躯体覆在Dean身上,凌乱亲吻他的脖子和肩膀,手指焦急地剥掉他的外套,推起衬衫,亲吻胸口时带着几乎不可觉察的哭腔呢喃着“对不起”。
他信誓旦旦地说过让Dean做他的哥哥就好。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抛却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不想离开Dean,如果代价就是割舍掉他自以为也曾存在过的爱情,他愿意。他以为他们之间会相安无事,可愤怒和欲望始终纠缠于心,谁都没能占据上风。所以他看向Dean时,一半的他还愤懑不满,另一半的他却想像从前那样抱住兄长亲吻。于是他只能用怒火与冷淡压抑欲望,用沉默代替曾经的无话不谈,不开口就不会说错话,Dean迁就了他那么久,也该是解放的时候了。
路过妓院时想过Dean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时的样子,心上好似被毒蜂蛰过,肿块里淤塞着脓液,疼得没法碰,堵住心口,呼吸困难。
细细吻着Dean的胸口,手指小心抚过右肋,好似害怕弄疼了他曾断过的骨头。舌尖绕着乳晕慢慢地舔,粗糙的舌苔压过乳头狠狠摩擦,自头顶传来饱含压抑与快感的抽气声,他咬住肉粒用力吮吸,一双手陡然插进他的头发里,死死揪紧了发梢。
就算在这种时刻里,Sam仍会不由自主地怀疑,他不知道此刻的Dean把他当成了谁,究竟只是一具与名字无关的躯壳还是Sam Winchester。
“Sammy……”
轻似飞絮的低喃夹杂在滚沸的喘息里,嘶哑诱人,指腹紧贴着头皮,跟随着吮吸的力度抓紧了头发。
这个名字让Sam稍稍安下心来,终于让他从在铺天盖地的莫名嫉妒里解脱。他那么努力地想履行自己的承诺,从此哥哥只能是哥哥,可愤怒过后无法靠近的空虚刀一样切割着他,他也撒谎了,他根本做不到。
所以他忍不住吻了Dean,那么多次,可那么多次的亲吻过后他又抽身离开。唯有今晚,唯有现在,他推不开Dean,想道歉,也开不了口。
他猜都是酒精的错。
Dean还是没有拒绝他,挣扎很快就停下,被他拉进了车里压在了身下,予取予求。他觉得自己是个混账,自说自话,任性妄为。
Sam趴在Dean身上,断断续续地道歉,说着“对不起”,舌头舔过Dean裸露的每一寸皮肤,从他被啃咬吮吸得变红发肿的乳头到侧肋,又从侧肋舔到他敏感的肚脐。Sam笃信,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Dean的身体,从头顶直到脚尖,他亲吻过这具身体的每个部分,甚至能分辨某些部分在被亲吻和舔舐时Dean呈现的不同反应。
唇舌流连在牛仔裤的裤腰边缘,他架起兄长的一条腿扛在了自己肩上,丝毫不在意那只厚重的短靴会不会在他背后留下脚印。当他把手放在皮带上时,Dean又呼吸急促地叫出了他的名字,甚至主动抬高了腰臀,急不可耐地希望他能快些脱掉这条碍事的裤子。
混沌的大脑忽然因为这声称谓而稍稍清醒了些许,喘息着从兄长身上撑起身体,手掌隔着牛仔裤握住高高抬起的膝盖,他向前爬动,一双迷惘的眼睛寻找着Dean的视线。
他想要Dean。
又不知此刻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地下室没有了可以再租,偷渡失败可以再试第二次第三次。这样的生活永无终结了,在漆黑的绝望压迫之下,时间流逝的速度仿佛也变慢了,变得不那么急迫了,可他的一颗心仍是高高悬起,躁动不安。
他低着头,终于在层层黑暗之中发现了Dean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