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的挪动第二次弄醒了巴里。
巴里呢喃了些什么含糊不清的话,可能是怎么回事?又或者可能是求你别走。他仍然睡得意识朦胧而且四肢百骸感觉很迟钝,就好像大脑和身躯之间的神经拉伸了一百倍而中间的信号缓慢不已。他试图坐起来但是身体只能抬到半路。
有一把声音,低声零零散散地在说话,离开一阵子接着是去看看他,然后传来地毯上脚步轻柔的沙沙声。
床铺一沉,这次很近,紧接着莱的手便纠缠上他的头发,带起他昏昏沉沉的脸向上。
“我得走了。”
巴里努力勉强咕哝了一声“别”,但是他太过筋疲力尽除此之外什么都办不到。
“你随时都可以留在这里。你还没注意到我不在,我就已经回来了。”
巴里眨眨眼然后他又重新躺下了。随着莱的身影从卧室门离开——行李袋甩在一边肩膀上而冷冻枪挂在腿边——巴里再也无法抵抗彻底的倦意,重新拽着他坠入深深的睡眠。
米克摆着脸色看莱咬紧牙关并且非常勉强才没有泄气地用力摔上大门。那可能会吵醒巴里的,莱说服自己,但是该死的,他现在真的很想揍什么东西一顿。
“走吧。”他略微过度恼火地冲米克吼道。他的搭档没有抱怨而他没有道歉。老好米克,愚忠到了极点。
等他们下楼来到车旁——是一辆肌肉车,很可能是米克闲暇时一直在修理的车子之一又或者只是他看中偷回来的——米克滑进驾驶座。莱在副驾驶座门前顿住了一秒,紧接着一拳狠狠打在车身上。他的手臂涌起一股激痛于是疼得低声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