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二个念头是既然莱和哈特利现在都不在了,无赖帮是怎么运作的?他们甚至存不存在于这条时间线上?丽莎会不会有事?接着他意识到那个想法有多好笑。不管有没有莱在,丽莎要照顾自己都绰绰有余。他大概更应该担心无赖帮剩下的人在马登或者麦卡洛克,又或者是——求上帝千万不要——阿克塞尔的领导下会……呃,当无赖乱来。

他在心里把‘查看无赖帮’放上自己进入这条新时间线后任务清单的第一项。

直到后来他才彻底明白所发生的事情到底有多严重。哈特利不仅仅不再是也从未是无赖帮的一员,他几乎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他和那个会开玩笑地和巴里调情、会和他以及无赖帮剩下的人喝醉酒的哈特利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这个哈特利很友善,但他不是个朋友。当某一个星期五晚上巴里问哈特利想不想一起出去喝酒接着得到一个非常礼貌但也非常坚决的‘不’之后,他很快就了解到他们除了友好的工作关系之外没有任何交集。

就在那个时候他意识到哈特利不知怎地在他根本没有觉察的情况下变成了他的好友。没有了他,巴里觉得很失落。这就好像他失去了一个朋友,但是仍然不得不偶尔露面和对方的尸体说说话。倒不是说这个新的哈特利有哪里不好。他是个不错的家伙,想办法和他的父母冰释前嫌而且避开了制服反派生涯。巴里为他感到高兴,他真的是。

然而他却忍不住哀悼他所失去的朋友。

他现在越来越熟悉哀悼了。

莱累了。很累。

一切怎么会错得如此离谱?

他已经数不清时间。乘波号上没有日与夜之分。他们到底是多久之前离开中城的?而在那一整段时间里他们一事无成。萨维奇似乎每一次都比他们快一步,像傀儡大师一样玩弄他们。

他们不是传奇。他们是一群傻子跌跌撞撞穿越时间执行一项漏洞百出的复仇任务。如果有人在中城交给他这样一份拙劣的计划,莱会当面大声嘲笑对方然后对他们开枪。他放任他的恶名和时间旅行的诱惑蒙蔽自己的双眼,而他将要为此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