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住唇齿,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还是不敢。
不敢逃。
就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灶门炭治郎扯了下嘴角,竟是露出个不那么像笑容的笑容来,他背对着蜘蛛姐姐,问对方:“你究竟是不敢逃,还是不愿逃?”
蜘蛛姐姐移开视线。
蜘蛛弟弟低声笑着:“我为什么要逃走?这里还有一个食物没有捕猎完啊。虫师是吧?我可要警告你,我可不是那么守规矩的人。就算是客人,我也会吃的。”
少年虫师淡漠地看了一眼他们。
他耸耸肩,清朗的声音在空气中扩散:“哪怕已经问了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再问一次——你们真的不想随我一同下井,去寻找累?”
“……”蜘蛛姐姐和蜘蛛弟弟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道极快的暗光。
要找吗?
……如果累真的在那里,而我们没有行动的话……?
可是如果按这个虫师的说法,如果我们都不去找,那累就回不来了。
蜘蛛姐姐用手绕了绕发丝,她问:“你再讲讲——到底怎样,才能从这井下,把累带回来?”
只有羁绊。只要羁绊。
但他多添了些字眼,一些累真正所欲所求的字眼。
灶门炭治郎的笑容不变,他慢慢地说:“家人的羁绊。”
只有家人最真切的呼喊,才能让人从地底的星空回到岸上。
……毕竟人间,也不是那么容易踏足的地方。
蜘蛛姐姐迟疑了一会。
“我们应该怎么做?”
灶门炭治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细细的已经燃起的烟,烟雾缭绕,从他的指尖飞扬:“随我一起,呼唤。”
“这事有风险吗?”
“万事都有风险。只是大小几率而已。”
蜘蛛姐姐沉默了。她的视野缓缓转向弟弟。
蜘蛛弟弟怪笑了一下,他歪了歪头,怪声怪气地说:“姐姐总是要保护弟弟的~而哥哥,也是用来保护弟弟的~”
蜘蛛姐姐的脸色变得铁青,两只鬼都不再说话。
灶门炭治郎如同一个观测者,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戏剧。过了片刻,他道:“我该去采要用的草药了。”
他走到了山的东侧。
蜘蛛妈妈那里。
蜘蛛妈妈蹲在树边,拿着根树枝在刨土。
灶门炭治郎问她:“您在做什么?”
蜘蛛妈妈说:“在埋葬。”
灶门炭治郎没再问了,而是和她一起刨土。
他带了刨土的工具,不过只有一个,所以让给了小姑娘用,自己则是接过树枝,和她一起动作。
小姑娘偷偷瞄了他一眼。又偷瞄一次,再偷瞄一次。在不知道偷瞄多少次之后,炭治郎回头看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