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副驾驶上蹿下来一个小男孩,看起来还没毕业多久,抱着俩摞起来的大纸箱子,走路看不见道儿,踉踉跄跄的。

“哟,巡子你都有徒弟了啊?”

“我哪儿有那水平,就是带着他一块调过来,结果这小子自己喊上了,我能有啥办法。”

立刻有长丰的警察去帮那个男孩拿东西,只拿了一个,露出那个还有点儿没长开的脸,另一个他死活不撒手,说没事儿没事儿我能拿,谢谢您谢谢您,嘴那叫一个甜。

“他叫汪苗,去年刚毕业。”周巡说,然后拍拍汪苗的后背,“汪,以后就跟着这些大哥们混了昂,你们!都不许欺负我徒弟听见没有!”

长丰的警察们都哄起来,汪苗笑的稚嫩,周巡笑的放肆。

“诶师父,您的东西给您放哪儿啊?”汪苗又问了一遍。

周巡慢慢收了收笑容,嘴角还留下最后一点角度,他抬头看了看四楼的窗户,百叶窗拉的死死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把视线收回来,笑容便也消失在他脸上,墨镜遮着,任谁都看不到周巡的表情。

“把东西给我吧,”周巡说,“我自己搬。”

周巡进长丰支队支队长办公室的时候忘了敲门了。

直接把那个大纸盒子怼进去,关宏峰坐在椅子上,只看见一双穿着黑裤子的小细腿儿在踢门,上半身不是身子而是个巨大的纸盒子,脸都被挡住了。

周巡反应过来自己没敲门的时候两条腿已经都进来了,脸躲在箱子后面,暗自说了一句,卧槽完了。

“周巡?”

隔着箱子的那一边响起了关宏峰声音,听起来倒也没生气,周巡的手指却扣紧了纸箱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