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也要保他,我也很坚持。”

“给我一个理由,周巡。”

周巡的眼睑抬起,施广陵在那一片凌乱卷曲的刘海下看到了当年关宏峰站在这里说‘别让周巡牵扯进来’时同样的坚定。

周巡说,“因为我没得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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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年里面,我跟你学会了什么时候可以按兵不动,什么时候可以抄包和攻击,怎么审讯、怎么作报告,你还在这个房间里送了我这块手表。你从没说过,但整个长丰乃至市局都知道你做了我的师父,慢慢的凡是认识你关宏峰的,就必定知道我周巡,我也不再痛恨周遭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然后你就去了广西,战功累累的凯旋归来后留下了温馨感人的一夜之后没有任何知会的你就被调到了隆达派出所,同年,哥们做了北部地区的队长,后来我才知道那竟然是隔离保护。

两年后,你又回到了支队,你在刘长永妒火中烧的目光中直升支队一把手。两个星期后,市局一个文件给了我一个回到长丰支队的机会,说叫我自己选。于是我就辞掉了北部队的职务,降级调任支队长助理。”

“我说真的,我连眼睛都没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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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破关宏宇和关宏峰打的这套组合拳的那个晚上,周巡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生气,至少他自己真是这么觉得的。

一是因为他一早就在怀疑了,所以也算是有了个心理预期,二是关宏宇在他的气刚酝酿到嗓子眼的时候告诉他关宏峰得了黑暗恐惧症,这是他没想到的。

于是这气就散了大半。

他没事儿吧?

那他晚上怎么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