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想,项羽疯了,自己可不能跟着疯,他急忙摆手,“不必。”对淮北之地,他胸中烂熟,道:“其实,孤觉得不必当面会盟。不过,如果项王执意想要会盟的话,可以在胡陵。”

胡陵在齐国以南,彭城之北,泗水之畔。

钟离眛拱手道:“末将明日便动身回寿春,将此事告知项王。”

韩信点头道:“关于会盟时间,孤会另外遣使告之项王。”

酒宴过后,自有人带钟离眛去馆驿休息,而韩信回到寝殿,沐浴之后,躺在空荡荡的榻上,一时间思绪万千。

他不禁想起自己初次见到项羽时的情景。

当年他不过刚刚二十岁,项羽的叔父,武信君项梁,从会稽起兵,渡过长江,打到了淮阴附近。韩信听说了这个消息,便背着家传的宝剑,投奔项梁,在他麾下做了一名普通士卒。士卒们使用分发的戈、矛,有剑的很少,所以佩剑的他,格外引人注目。

他在营中,时时听到这样的窃窃私语,“喂,那谁啊?还配着剑?”

“长得这么俊俏,怕不是大姑娘假扮的?”

“只怕是个没落贵族吧?”

“切,没落贵族,能和我们一样,当个普通士兵?”

“说的也是。”

“你不知道他?他就是那个韩信啊。”

“韩信?没听说啊,那谁啊?有名吗?”

“有名,大大的有名。”然后便是压低的笑声。

“你们还不知道?他那把剑啊,只怕从来没有拔|出来过,就是装装样子的,为了这个,他还钻了别人的裤|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