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想到这，趁着安竹不注意，握住了她上药的手，眼睛里全是小姑娘认真换药的模样，低低的说了句：“真好看。”

安竹推了推张九的肩膀，示意他转过头，也偷偷的露出了笑容，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般。

知道安竹经不住这般言语，必然会害羞。为了给小姑娘留面子，张九也配合的转过头，在小姑娘没注意的时候，偷瞄了一眼，正正好看到那抹没来得及收回的笑意。

多年以后，张九回忆起最多的，还是那个给自己换药，被自己的话逗笑的安竹。

窗外的阳光洋洋洒洒的铺在小姑娘身上，而她周身都荡着暖意，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像月牙一般。

安竹换好药后，拿着剩余的纱布就要出去，被张九一把拉进了怀里。还不等张九开口，安竹便挣扎着要脱开他的禁锢：“你放开我！”

挣扎中触及张九手臂的伤口，张九的动作一顿。安竹自然察觉了，虽然还未挣脱，却也不敢乱动了。“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抱人。”

张九看着小姑娘话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乎都听不到了。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安竹犹豫了两秒，也慢慢回抱住了张九。察觉安竹的举动，张九轻轻笑了起来。

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轻声说道：“那……以后只抱你。”

安竹另一只手扶额，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张九说话这么容易扰乱她的心绪……定了定心神，安竹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于是开口试探着：“这次警方来得这么快，你觉得？”

张九放开了安竹，示意她坐在旁边。神色一凛：“这次交易，定是有人走漏风声，不然那边不可能这么快。”

安竹点点头，思索再三，还是问了出来：“那你看，如今局势不稳，内地的联络网……你有什么打算？”

张九对着安竹一向温和的神情，在这一刻突然凌厉起来，声音似乎也冷了下来：“我自有打算，不必担心。”

安竹心下知道，如今这么危急的时刻，张九都不愿吐露联络网的实情，怕是这里有着更大的交易链……

而张九经过安竹一再的试探，也隐隐察觉了什么，似乎，自己养的小猫有些不乖了。

张九一只手摸着安竹脖子，手指停留在动脉附近，轻轻摩擦：“你只能在我身边，知道吗？”眼眸中沉积的一望无尽的黑。

安竹随着张九的动作，微微颤立。看着此时的张九，和平时与安竹调笑的模样相比，这才是真实的他。安竹掩去眼中的情绪，答了一声：“知道。”

张九放开安竹，转而撩起安竹脸庞边的碎发，凑近了说道：“不要试图背叛，你不会想知道下场的。明白吗？”

安竹抿着唇，应道：“明白。”

张九是察觉了一些他早就知道却一直都没有揭开的事实，但还是放任了安竹的存在，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是怎样的情感在牵扯着他。

或许，还是希望她留下来，哪怕她为了某种目的接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