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再一次怀疑,这里真的是他家吗?

梅惊弦愣愣的喝了一口茶,心中是懵逼的。

好在喝完了茶后西门吹雪并没再有其他出人意外的举动。

梅惊弦悄悄松了口气。

他总觉得从早上到现在,西门吹雪的一系列行为都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令他无从反应难以招架。

但他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到了中午饭的时候,合芳斋的仆从又来做饭了。

用午饭之时,桌上尽是他惯爱吃的饭菜,不仅如此,西门吹雪甚至亲力亲为给他夹菜盛汤。

梅惊弦:……

他怀疑西门吹雪被人冒充了。

一小碗汤见底,西门吹雪又抬手准备替他盛汤的时候,梅惊弦忽然伸手护住汤碗,“西门庄主。”

他迎上对方的眼神,犹豫了下,道:“西门庄主,你是客人,不当做这些事。”

西门吹雪眉头轻皱,“你不喜欢?”

“这……”梅惊弦不会说出令朋友下不来台的话,更何况他虽觉得西门吹雪的举动怪异,却并未生出排斥。

毕竟,哪有人会不喜欢朋友对自己体贴入微呢?

可他心中却知晓,西门吹雪这份体贴并非出自朋友之谊,又如何能让他坦然接受?

“并非不喜欢……可是……”

西门吹雪平静的看着他,沉声道:“我所为一切随心,而你也并非不喜,那又有何妨碍?”

一切随心,但这份心意若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岂非大大的不值?

梅惊弦垂眸敛目,沉默片刻,摇摇头道:“西门庄主厚爱,我铭记于心,但我素来缘浅福薄,恐难以承受。”

“我所予出,从不收回。”西门吹雪神情平淡无波,声音却带着刀剑雕琢般的果决,“你若觉得难以承受,大可不必理会,我可以等。”

听到他后面那句话,梅惊弦心中莫名揪紧。

他深呼吸一口气,掩在袖中的手悄然握紧,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微阖双目,淡然道:“若一直等不到呢?”

“那便一直等。”西门吹雪忽然微微扬了扬唇角,“我的耐心一向很好。”

梅惊弦又生气又无奈,“你何必如此固执?比起寻求那些无谓的东西,保持金兰之谊岂非更牢固不破?”

“不一样。”西门吹雪摇摇头,幽深凝冷的双眸紧紧盯着他,声音微沉:“我要的不是朋友之情金兰之谊,而是携手同行,朝夕相伴,生同寝,死同穴。”

梅惊弦沉默,心中微颤。

携手同行,朝夕相伴,生同寝死同穴,谁不想要有这样一个人与自己携手相伴、从生到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