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捏了捏他僵直的手指,淡淡道:“她方才可是碰了你哪里?”

梅惊弦有些心虚,却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心虚的,这样一想,登时便恢复了几分镇定,平静道:“也没碰到哪里,就抓了下手而已。”

西门吹雪的声音也很平静:“而已?”

“嗯。”梅惊弦轻咳两声,淡然道:“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西门吹雪没再出声。

梅惊弦心里松了又紧,在对方的沉默中,一股难言的忐忑与不安逐渐漫上了他的心间。

他有心想说些什么打破彼此之间的沉静,一时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正紧张间,一只手忽然抬起了自己的下颌,露在面具之外的双唇被同样柔软的东西贴住了。

他愣了一下才惊觉发生什么事,正要伸手推拒,对方已然退开了些。

属于另一人的吐息倾洒在自己双唇间,梅惊弦听到西门吹雪沉沉道:“这是而已。”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对方又再次覆盖了上来,重重碾压了几下后再次退开,“这是而已。”

“你……”梅惊弦张口欲斥,双唇又被盖住了。

“这也是而已。”

对方的动作一次比一次更为轻佻过分,梅惊弦脸上直发热,羞耻得恨不得在地上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找到了机会一把按住西门吹雪的脸直往外推,抓住这空隙急喘道:“你、你……你怎能、她只是抓了下我的手——”而已。

他匆匆将最后两个字吞下去,险些咬到发麻的舌头。

西门吹雪冷漠道:“你为何不挣开?”

梅惊弦:我这不是怕被你发觉吗?

梅惊弦苦笑一声,觉得此刻再辩解更是无益,最后,只得叹息一声道:“我错了。”

西门吹雪没再出声,梅惊弦却感觉到他的气息逐渐和缓了下来。

他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一茬算是过去了。

过了片刻,梅惊弦心中生出了个疑惑。

他不敢再提起杏儿姑娘,只得迂回道:“往日我和陆小凤在一处,也没见你如此着紧。”

陆小凤这人向来不拘小节,谈笑起兴时勾肩搭背更是常止,过去西门吹雪也并非没有撞见过,当时也从不作表示,怎么如今对象换了一个弱女子,他就如此在意?

西门吹雪停顿一下,道:“当时你我还不是如今这般。”

再者,陆小凤对梅惊弦除了朋友之义外再无其它,自然和那些对梅惊弦心生倾慕的女子不同。

梅惊弦不知道他未尽之语,听到他的话,心中登时遗憾叹息。

早知挑明关系之前和之后竟有这么大的区别,他就应该晚一些对西门吹雪表明心意,方才也不至于落到那般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