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觉得10秒钟那么长。

我甚至怕得闭上了眼睛。

虽然我之前一直想着，算了，不管了，哪怕是自己死了也没所谓了，可那到底只是赌气的说法。

看到白衣楼选随机有人代替他死的时候，我本能的害怕起来，如果是我自己怎么办？如果是秦时雨怎么办？如果是杜若巫盼怎么办？

最可怕的不是死，是未知。

游戏里传来啊的一声，我睁开眼睛。

顾青月倒在地上。

眼睛直直的望着天上，嘴大大的张着，仿佛在质问什么。

很快，她的身体凹下去一部分，头也是，我感觉脸上有些凉，一摸，竟是泪水。

如果说叶问心的死，让我觉得太过，那么顾青月的死，则让我觉得这个游戏的操纵者根本没有了是非观，仅仅只是想让我们死而已，我们就像是被劣童用开水灌了巢穴的蚂蚁，像是被人撕掉了翅膀死掉了腿慢慢等死的蜻蜓。

手机送来了顾青月的照片。

我不忍心看，可是手机一直在催着，嗡嗡嗡嗡的震动让人心烦意乱，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瘦小的小女孩，但是已经看不清长相和衣服了，因为头整个被踩的凹了下去，衣服被染成了血红色，手估计是被踩断了，拗成了奇怪的角度。

最令人不敢直视的是，她的眼睛被踩穿了，只剩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幽深深的望着我。

你这个畜生！八力的灵蛇气得在YY直骂，八力的灵蛇跟顾青月认识的时间不长，只是有次打本的时候，出了裕义坠，当时团里只有顾青月和八力的灵蛇没有了，顾青月让给了她。

八力的灵蛇一开麦，大家纷纷开麦指责白衣楼，白衣楼也不反驳，到最后，才开麦说：骂完了吗？

YY里安静了下来。

骂完了的话，就接着打啊，这是系统选的又不是我选的，你们以为我想要小月死的吗？现在这破本要死人我有什么办法？啊？你们问问自己，你们现在到底是在气愤死的是小月，还是在庆幸死的不是自己！白衣楼说到。

大家都不说话。

他说得对。

我们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庆幸？

谁都不想死。

如果真的让我选，我会选自我了断吗？

谁也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有那么无私。

我们只能一步步的，离开顾青月的尸体，慢慢的朝最后一个BOSS，安禄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