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在母亲身后抱着腿的黑发孩子被一股力量推出去,重重摔到地上。
没有哭出声,小孩只是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这么做,扭着头迷茫地看着舒了一口气的女人。
“......这就是,你们想保护的人吗。”指着孩子的手木仓缓缓放下,津岛面无表情地扫视周围脸色凝重的侦探社众人,嗓子中吐出嘲讽的话“搞得我现在都看不清楚谁到底是「恶人」了啊,国木田先生。”着重咬住“恶人”这个词汇。
“对于你的遭遇......我感到很悲伤。”推了推黑框眼镜,黄发男人长长叹了口气“但是......我还是必须阻止你。”
“因为,保护平民是我们侦探社的职责。虽然在道理上,的确林子夫人也有罪过,但是......他们的确不是......”组织着语言,国木田想用温和的语句劝阻着对方。
“.......这算什么啊。”
为什么,坏人总是可以活的逍遥自在。
为什么,善良的人总会遭遇各种不幸。
——恶人残忍地吸食着柔软之人的血肉,“骄傲”地享乐下去。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是我出错了,还是这个世界出错了?
大口喘着粗气,从胸腔内溢出的滚烫的混乱情感顺着血管涌入了大脑、狠狠灼烧着思维,让津岛的太阳穴有些胀痛。
“那么大叔......就该死吗?”
然而,内心的一个冰冷的声音慢慢回答了疑问。
「是的,这个世界,善良之人是无法活下去的。」
「你明白的。」
——那是自己理智的声音。
呼吸,好难受。
痛苦地按住胸口,过度的愤怒与悲伤让灰发少年呼吸不畅、佝偻下身子,大口喘着粗气,呜咽声与细小的嘶吼从干涩的喉咙中一点点溢出。
眼泪混合着温热的东西,一滴、一滴落到地面上,粘稠流淌着。
因为泪水而模糊的视线,看到了远处模糊的红色色块。
用衣袖擦了擦鼻子,后知后觉发现——原来是流了鼻血。
并不在乎地血渍,胡乱揉了揉脸与嘴巴,淡粉色的痕迹沾染在白皙的脸颊上,鼓起最后一股力气,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不远处一直双手插着兜,静静注视这场闹剧的褐发男人。
注意到对方挪过来的视线,太宰治微微侧头,平静对视着如同抓到最后一根浮草、带着祈求与不安的眸子。
“你也要......阻止我吗?”吞吞吐吐,津岛艰难地说道。
“我理解你的感受。”眨了眨鸢色的眼睛“但是我现在是侦探社的人员,所以我必须要阻止你,仅此而已。”
“......”
没有说话。
只有手木仓掉落在地上,与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