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永远也无法明看清自己的到底是怎样的模样,最残酷的不过是看到所爱之人冷漠地剖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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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就是港口黑手党的新干部,津岛君。”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作势鼓掌,然而除了中原中也与尾崎红叶以外,其他的干部投来了迷惑的目光。

轻笑一声,森鸥外低声解释道:“嘛,虽然看起来津岛君比较年轻,但是这次鹰饲会的覆灭可是津岛君一手操控的哦。”

“.....!”周围传来惊讶的视线,其余干部与各个部门的部长都惊讶的看着双手环绕抱臂,静静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灰发少年。

“津岛君有什么想说的吗~”黑发男人看向身旁的座位,将话语权交过去。

“......无所谓。”抬起下巴,露出了被刘海遮盖的眼睛,墨色的眼眸冷漠地扫视着周围的人“如果能为我带来什么「余兴表演」的话,我很欢迎拜访。”

打了个冷颤,众人的背后缓缓渗出汗水——与眼前这个小小少年对视的一瞬间,竟然产生了本能的逃避欲望。

——那是人类,对于未知、异类的潜意识的恐惧。

“好了,没什么事情这次会议就结束了。”摆了摆手,森鸥外遣散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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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岛君~”一声轻唤,叫住了默默离开会议室,像猫一样行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少年。

“......有什么事情吗。”听不出喜怒了清冷声音回荡在走廊中。

那个少年已经不会微笑了——嘴角压平,露出冰冷的表情,萦绕在身上的只有浓稠的阴郁与冷漠。

原本柔和的气息此时在津岛的身上消失地无影无踪,如同空荡荡的蝉蜕,轻薄而空洞。

“关于加入黑手党的信物......我似乎还没有给你呢。”表面依旧温柔,仿佛对对方的变化没有任何疑问,森鸥外在心底若有所思。

是发生了什么吗......所以这个孩子的心态才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因为津岛的敏锐,森鸥外并没有对其安排眼线、进行过多的探查。

不过......稍微还是能猜到,应该是跟「鹰饲会」的事情有关吧,不然这孩子也不会如同陷入绝境的野兽,拼命地用獠牙撕碎敌人。

“不需要,关于信物我已经有了。”半晌,少年动了动嘴唇,吐出言语“森先生,现在觉得我很可怕吗?”

转过身,津岛转移话题“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子的呢?”

透过那双翻涌着绝望的墨色眼眸,森鸥外看到了自己倒印在里面的身影“这种问题,只有津岛君清楚吧。”

“那我可真是个失败的残次品啊。”拉长了尾音,少年自嘲地耸耸肩膀。

“津岛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吗,我倒是觉得津岛君很优秀哟。”

“我应该去死的,可是我又不想死。”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吐出言语,像是陷入了迷茫,津岛歪着脑袋“......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大概是要疯了吧。”

“我感觉我的诞生,我的价值,我的未来......都像是早已被决定完毕,而我只要按照轨迹规规矩矩走下去就好。”声音停顿了一瞬“可是......很痛苦啊。”破碎的话语融化飘散在寂静的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