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一愣,将心中突然升起的莫名酸疼抛之脑后,继而摇头:“你别哭啊,我又没欺负你,你找别人玩儿不就行了。”他把外衣脱下来披到晓星尘身上,又耐心的系好带子,这才摆手道:“我走了,你应该不会站太久,里面已经有人出来了,让他把你抬进屋,一个时辰后符咒自己就解了。”

说着背过身去抱着自己的剑歪歪扭扭御上半空,远远还听见他喊:“晓星尘,我真的怕高,我要是摔死了,做鬼再来找你。”

第9章 不解之缘

薛洋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从义城回到了夔州,其一是因为路不熟飞的慢,其二是因为怕高不敢飞,整个人用一种极狼狈的姿势趴在剑上,晃晃悠悠担惊受怕的飞了一夜,罪魁祸首晓星尘也被他骂了一夜。

到了夔州城门,薛洋直接抢了一辆进城的马车,拿剑指着人脖子要别人送他去城南,打算好好的回去睡一觉养养精神,只可惜他点子背,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马车走了一半,可怜的马被人抽的太急直接惊了,于是那马不要命一样顺着整条街横冲直撞起来。

好在是大中午,街上并没有多少人,所以也并不担心谁会被马撞死,只是本来就精疲力尽的薛洋,被车厢颠簸撞击的七荤八素,苦胆水都要吐出来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剑上趴了一夜头都是晕的,又被马一番折腾,薛洋整个人戾气顿生,恨的眼眶都泛了红,他抽了剑,蹭的飞出车厢,飞起一脚便把抓着缰绳摇摇欲坠的赶车人踢了下去。

赶车人哀嚎一声滚了几圈撞上路边摊位,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薛洋单手握剑,身子似一道飞逝的流星,凌空一跃脚下一点,轻轻松松便骑到了马背上。他左手拉起缰绳,双腿向下一压顺势夹起马头,那马猛的被人一坐,晃着头四蹄乱舞,高昂的嘶鸣声震的人耳朵根都是疼的,却是跑的更急了。

薛洋头晕眼花,恼怒更甚,他勒紧缰绳,右手挽了个剑花,将长剑倒转化成匕首,阴狠的扎向马的脖子,一连戳了好几刀,最后狠狠一拧抽出刀身。不知道他按了哪里,那匕首顿时又变成长剑,他将长剑横在马脖子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只稍稍用力一划,那马头便直接掉在了地上。

纵身飞下去不久,车厢依着惯性跑了不远被倒地的马身子挡住去路,原地打了好几个转,这才底朝天的停了下来。

薛洋溅了一脸的血,眼神狠戾透着隐约的暗红,握着剑抿着唇,似嗜血而归的一头凶兽,和平时满面春风的笑脸实在是天差地别,只除了微微眯起的双眼,露出丝厌恶轻蔑来。

时至午时,金光瑶才用了饭从客栈出来,猛的看见地上戳的稀巴烂的马头,差点没有吐出来,拍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神。夔州离兰陵较远,他也是第一次来,街头巷尾走了一遭,便将薛洋的性子摸了个七七八八,唯一觉得惊讶的是这么个肆意妄为,锱铢必较的性子,除了杀些畜生,打过满城百姓,居然真的没有沾过人命,实在是又纯粹又邪恶,叫人捉摸不透。

薛洋丧着脸,连回去睡觉的兴致也没有了,看见金光瑶双眼一翻收了剑问:“你怎么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