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惹了薛洋,谋的也是置之死地害命的心,不怪乎薛洋后来会对他恶毒的报复,果然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自己技不如人又能怪谁,其中起始和对错,外人当真无法亲身体会,任谁去说,去评判,也都带着各抒己见的偏驳。
晓星尘跟着侍从到了前厅,里面灯火通明比之清谈会不知要热闹多少,金光瑶忙的脚不沾地,被人接三连四的拥着贺喜,晓星尘不太喜欢人多,找了个清净靠后的地方坐下,一抬头瞧见薛洋拉着头上小辫坐去了离金光瑶最近的一个位置。
他身上重新换回了金星雪浪袍,眉眼带着柔和的笑意,偶尔抬一次头,脖子流畅的弧度像是一柄上好的玉如意,少年风流,眼眸清澈,如轻风拂过杨柳岸,如初雪落入河岸间。
天地茫茫间,似乎只剩下风与雪,而他眼中,也只剩下如玉的少年。
晓星尘掩住一方惶惑涌动的心事低头倒茶,想起也曾数不清多少次,少年靠在他怀里任他摸索着梳一个也不知道好不好看的发髻,偶尔也调皮的从他高高扎起的马尾上挑出几缕乌发编成细细的辫子。
而今时今刻,也不知又是谁为他梳的发,编的一根娇俏可人的辫子。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殿中融融笑意逐渐减弱,宛转悠扬的琴音似越山海而来,海面明月随潮浪而生,万丈怒浪波涛汹汹余音不绝,笛声又如清海碧波流光万丈,将白浪化成涓涓细流一哄而散,却是一曲极高明的双映月琴笛合奏。
底下舞女有十数人之多,皆是腰肢柔软不盈一握,长袖翻飞之间,明铛脆响似凌空踏步,偏的有人不安分,将芙蓉水袖遮面乱摆,身子一扭,细腰在半路缠上另一人月白长袖,‘哎哟’一声一起撞进了端坐的人怀里。
那边舞曲依旧未停,这边薛洋登时黑了脸,手掌高高扬起,嗤笑一声又悄然落下,端了自己用过的酒杯往怀里人嘴边一送,问道:“是要来陪我喝酒吗?”
白衣女子受宠若惊,举着酒杯面泛红潮,杏眼一眨一饮而尽,柔声道:“薛公子照世无双,奴家姐妹二人仰慕已久,愿陪公子饮乐。”
薛洋继续往杯子里倒酒,眉头微挑:“既然仰慕那就多喝点,这酒不辣,是甜的。”
他另取一只酒杯塞在另一边的红衣女子手中,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有意思,这么多人看着就敢往我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