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尘一时着急,忙出声喊道:“金光善是不是你杀的?”

薛洋手一顿扭头冷哼:“你大半夜跑进我房里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难道是我要他去逛青楼的?是我让他传染上花柳病的?怪我不会医术没有救活他喽?你不是抱山散人之徒嘛,你那么能耐怎么没学到你师父医术精髓,不然也不用看着人浑身溃烂而死了。”

晓星尘握着掌心探视他的双眼,蹙眉道:“不是你给我下了黄连令我卧病在床的吗?你难道不是为了阻止我与人治病?而且我那天在凝香楼,明明看见你拿着一瓶药。”

薛洋翻身下床,无不讽刺的看着晓星尘:“你不是喝的很愉快吗?现在才来质问我是不是晚了?”说着甩手扔给他一瓶药,撇嘴道:“你说的可是这个?你自己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几颗能让他快活的药,否则以他的年纪怎么一夜不停御三女,你可真是厉害了,清风明月的佳公子,非要来掺和这种破事,这药就送给你了,下次去凝香楼好好带上,顺便试一试,看我是不是骗你的。”

晓星尘面色涨红,突觉他伶牙俐齿自己压根不是对手,怎么就会想着非要和他一较高下,他把药瓶放在桌上,定了定神道:“就算你没下药,你敢说他的死和你无关吗?”

“不敢呀!”薛洋眉峰一挑,神采奕奕道:“因为那三个浑身染病的女子就是我找的呀,还骗金光善说浑身带香,其实就是染了秘制香粉,为了压制身上的腐烂味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趁我今天心情好,你问,我就都告诉你。”

“你...为何这么做?你不是说过以后不再乱杀人?”晓星尘实在不解,薛洋如今敢在他面前大咧咧承认又是为何,是破罐子破摔满不在乎,还是压根就有恃无恐不怕被口诛笔伐。

薛洋慢悠悠捋了捋垂到胸前的头发,低着头只笑不语,半晌后晓星尘猛的收回目光,才发现自己随着薛洋的动作已经看了他好半天,薛洋仿佛对他灼热的目光没有丝毫察觉,只讽笑道:“我是喜你,也曾甘愿为你画地为牢,但却不代表我什么都要听你的,金光善划养尸地炼阴虎符,为非作歹伤人无数,我为何不能杀他改换金光瑶取而代之?金光瑶诚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件事错综复杂,非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他们父子间的恩恩怨怨又与你何干?世族宗亲里这种事弯弯绕绕多不胜数,外人一向是看不透也掺和不了的,你又怎么会明白?”

晓星尘乍听他说喜自己,尚且没有来得及欢乐,便听他将大道理摆了一堆,到最后又说自己不该乱管,可他此时此刻关心此事,断然也不是因为心中正义感作祟!他怔怔看着薛洋,不可置信道:“你和金光瑶是好友,你对他尽心尽力暂且不提,可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一个外人吗?”

薛洋抬眸看他,黝黑的瞳孔似是深渊谷底跨越不了的无底黑洞,他猛的扯过晓星尘的手臂拉向自己,勾唇道:“你若是想做我内人,也不是不可以,甚至现在就可以,我一定会万分配合,否则你还是做你的云游剑客,芸芸众生任你行侠仗义,除魔除奸,只是记得切莫再管世家大族的恩恩怨怨。”

晓星尘伸手抵住他靠过来的胸膛,指尖和掌心似被火钳炮烙,触手一片细腻温热,他咬牙固执道:“若我非要管呢,你能拿我怎么办?”

薛洋似是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手臂僵了一瞬骤然将他推开,胸膛急促的起伏,冷声道:“我能拿你怎么办!你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

晓星尘紧抿着唇手指抠紧袖口,从里面摸一枚糖果,他眉心染上一丝莫名的坚持,一丝松动,一丝犹疑,可很快眉头展平,手掌向上翻开,快速的将剥开的糖果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