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你眼中有我,还是觉得从前欺我骗我,于我有愧?”
薛洋闭眼呼吸,猛的转头:“我骗就骗了何曾有愧?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我杀过的人,犯下的杀戮,也从来不悔。”
“哦?你这样说意思是对我无愧有心?那可有过悔?”
薛洋莫名其妙看着他,仿佛是不太理解晓星尘话中意思,想了一会儿只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本想把人赶走,手抬起复又收回去如实答道:“悔倒是没有,顶多希望你来生不要再遇见薛洋。”
“可你这个希望已经落空了,恐怕再一个来生来世也不会实现,因为我从没有想过不要再遇见你,而只要看你一眼,哪怕隔着云端人海,都会在劫难逃。”
他最后说的什么薛洋已经听不大清了,满脑子嗡嗡作响,神智飞离,他一向怕冷不太怕热,加之住的地方青荫蔽地,几乎还和初春的温度相差无几,可此时此刻皮肤如火锻烧,只觉屋中犹如蒸笼,接连不断的诡异感觉从全身下移,汹涌翻腾不断的涌向腰腹。
他还记得晓星尘在身边,踉踉跄跄走了几步一头扎到了床上,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已经神智模糊,呼吸滚烫滚烫,他攥着幔帐低声吸气,声带都像是被火舌舔舐过的感觉:“晓星尘...这药是郁烟为吸人精气修练用的,药劲太大,你趁我还清醒赶快出去,否则等下弄伤你,你后悔也没用了。”
晓星尘以为那不过是普通药物,哪里能想到这么多,瞧见他脸色不对,急走几步碰触到他指尖,一摸之下似摸到一块火炭,登时吓到,把人翻过来又去摸额头,急得不行:“怎么办...这药...她...我不知道会这么厉害,是不是很难受?”
他吓的脸有些发白,瞧着薛洋似生了重病的样子,一双眼赤红,手指骨凸起死死的攥着东西,一瞬间什么旖旎心思,不甘心和嗔怒,通通消失的干干净净,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薛洋胸膛高低起伏,趴回床上推他的手臂,勉力安抚道:“你先出去,我睡一会...睡一觉就好了...你别怕。”
晓星尘自然不信,他虽不记得那一晚在青梅山庄发生的事,可醒来时一屋子凌乱,倒塌的床架和破碎的衣服扔了一地,薛洋的衣服也被撕烂了不少,以现在来看,定然也不是薛洋自己撕的,要他怎么信睡一觉就没事的话?
低沉浓重的呼吸似乎能把空气点燃,远处的丝竹声也被这声音压了下去,屋中仅剩的一根蜡烛就在床头不远,橘红色的灯光照的薛洋面如玛瑙,薄唇绯红,微闭的双眼睫毛根根分明,容颜绝色明艳俏丽,就像晓星尘曾经见过的最美的一片晚霞,耀眼的似在他心里打翻了一盒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