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腰侧一大片湿濡痕迹,伸手一摸沾了一手的血,这才发现连刚才走过的台阶上,都是星星点点一连串鲜红的血迹,不用想也知道是伤口又裂了。

他捂着腰用力一按,那血顺着指缝突突的往外冒,金光瑶傻了眼,连琴也不顾了,抬手扔在地上就去扶他,骂道:“作死呢你,还不赶紧止血!”

薛洋又是用力一按,抬眸道:“你瞧,一点儿也不疼,也死不了。”

金光瑶气急,拉开他的手就去捂,薛洋却一把推开人,头也不回的转身回了自己住的地方,金光瑶站在原地半天不能回神,这是第一次薛洋和他走碰面没有互相斗嘴,也没有开口损他,不过是出门救趟人,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还是说受伤太重人傻了?

受伤?金光瑶忧心忡忡,那伤看着可不轻,走路都颤悠悠的,又用了传送符,恐怕一身灵力也差不多七七八八快用尽了,金光瑶猛的一拍额头,着急忙慌的回了芳菲殿,随便把琴一放,转身就要吩咐人去请大夫。

可随即一道阴影从身后极速掠过,金光瑶没来及的回头,腰身一紧,突地被人抱了个满怀。

金光瑶头皮发麻,浑身似被钢针扎了一遍,哪哪儿都难受的厉害,他急着从清河回来,是因为底下人传信说蓝曦臣来了金麟台,可蓝曦臣是绝对不会干出这种随随便便就抱人的事情来,不,是恐怕连抱人都不会,可此番究竟又是谁会这么大胆!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喊出来,背后露出来一颗人头,嘻嘻笑道:“哥哥回来啦?”

他猛的闭眼,推了好几下才把人推开,一脸笑僵硬的堆砌在脸上:“玄羽?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莫玄羽戳着手指头满脸不高兴:“我想哥哥了呀,你好几天不在,都没人陪我玩。”

金光瑶一阵阵的头疼,当初金光善接莫玄羽上金麟台为的不过是打压自己,谁知道到头来莫玄羽竟会是个胆小怕事的性子,既然没达到金光善的想要的作用,也就被遗忘在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哪里还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儿子。

莫玄羽还和从前一样,尤其喜欢黏着他,薛洋曾说过,莫玄羽和他几乎是一日三见犹显不够,又日日摆弄些稀奇古怪的吃食往芳菲殿送。他想起从前被□□一事恶心膈应的送他下山,也算间接的害他疯癫惨死,本以为今日不影响什么大局,能留着就留着,放在自己眼皮子下看着,总比再被某些人钻了空子利用的好,但他似乎忘记了坊间一直有传闻,莫玄羽有断袖之癖这件事,莫非今生他依旧是贼心不死?

还是他最近被薛洋和晓星尘的事整的草木皆兵,多虑了?

金光瑶一个头两个大,又想起薛洋和晓星尘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惊觉自己对这种事实在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看了眼桌上放着的花花绿绿的糕点,揉了揉头疲惫道:“玄羽,我还有事要忙,你要不先出去自己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