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要千万藏好了!
薛洋面无表情的挥手转身:“都回吧!好好等着,也许日后还会有相见之日。”他黑色的影子被头顶的光拉的细长,夏天的风带着燥热扑了满身,怀中露了一半的纸也被风卷了出去,薛洋伸手抓了个空,那张纸摇摇晃晃落到了不远处地下的一滩泥水里。
支棱的边角沁了水软绵绵的趴着,字体朝上的一面是数不清写了多少遍的星尘,但很快被水糊成了浅色的墨汁,成了看不清的一团,薛洋驻足停留片刻,终是目不斜视从上面跨了过去。
他走的慢,回到金麟台时已经是日暮西垂,一日一夜的光景转瞬而逝,倒也没有比想象中的难熬,长乐阁的门窗开的圆溜溜的,窗边一只青杏的枝条蹭着窗户伸进了屋里。薛洋路过时被树枝勾到了发带,他歪着头伸手去解,手刚刚摸到头顶,突然就愣住了。
莫玄羽正在窗户后专心摆弄着一只木偶,一边用刻刀修整,一边又停手去凃颜料,白的衣服,黑的发,嫣红的唇,一柄银白的剑背在身上。
薛洋手一抖,松动的发带被指尖勾了下来,一头乌黑长发顷刻顺肩膀而下,微扬的美眸被刘海遮的如冬日湖面的轻薄雾霭,青杏的叶子被风吹落在窗台上,薛洋收回停留的视线,若无其事的拢了头发问道:“玄羽你怎么在我这儿?”
莫玄羽一抬头‘哎呀’一声,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左手背到了身后。
“吓到你了吗?”薛洋从窗外绕进屋子,顺手提了多宝架上的药箱,“坐。”他把人按在椅子上,从他背后拉出手,少年细长的手指上被刻刀划出一道伤口,血不停地正往外流,沾的整个手掌都是黏糊糊的。
薛洋笑道:“我不过喊一声,你怕什么?什么时候来的?”
莫玄羽悄悄看了他一眼,呐呐道:“昨晚。”
薛洋哑然,他走的时候是昨天傍晚,一日一夜未归,莫玄羽难道在他这里等了一夜?
他撒了止血药又将手包好,拍了拍莫玄羽的头道:“回去吧。”
莫玄羽从椅子上站起来,忙抓起画笔把霜华的剑柄补齐颜料,往薛洋手里一塞道:“这个给你。”
薛洋摊着手,那个手掌大小的东西就躺在掌心,他仔细看了一遍把木偶扔在桌上,莞尔道:“刻的不错。”
莫玄羽眉心一跳,忙把他胡乱扔在桌上的木偶直立起来,小心翼翼问道:“洋哥哥不喜欢吗?我刻了一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