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之恶果,老夫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非当初老夫不断推波助澜,怂恿你去追求锦觅,而忘了你那母神歹毒的本性,还有穗禾那死丫头也像极了她姨母,还忽视了润玉那孩子隐忍背后的不甘……怎会造成今日这样的局面……锦觅的死,老夫也, 难辞其咎啊……” 丹朱自言自语道。

“追求真爱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老夫给予了你过多的帮助了……润玉那孩子什么都没有,好不容了有了个心上人,又恰好是他老父几千年前为他定下的婚约的未婚妻。这于他而言,确是天赐的良缘,是缘分……老夫当时确实做得太过火了……我见他从小事事让与你,想着这次也是如此。怎想到这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罢了罢了,都过去了……锦觅也走了,你俩最终谁都得不到她,霜花虽美,奈何转瞬即逝啊……” 丹朱的声音哽咽了。

从姻缘府出来后,锦觅的情绪很是低落。她已许久没有见到旭凤,今日在昆仑镜中看到旭凤如此憔悴,心里很是难受。但是凤凰曾许诺无论她投生到哪里,他都会寻到她。他们之间的感情之深,这段旷世奇恋已传遍了六界。旭凤……定会好好地等到她再次投生与她再续前缘。如今倒是这折了一半仙寿,又面对天界一堆百废待兴之务的润玉更让人担心。

等锦觅飘回璇玑宫的时候,润玉已经回来了。

屋内的烛光轻轻地摇曳着。唉,这么暗的光,真是眼睛都要看瞎掉了,锦觅没好气地嚷了一句。旋即一挥手,将殿内剩下的几盏蜡烛点亮。

润玉感知到光线的变化,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书,但微微点了点头,“谢母神。”

“你——” 锦觅被气得扬起了手,差点一个一个巴掌拍在润玉的头上。

“罢了罢了,不与你这木鱼计较,” 锦觅无奈地叹了口气,落在润玉的葡萄簪上。

“让我看看你要写什么,” 锦觅看见润玉提起笔准备写字。

“魔尊鎏英懿鉴:

数日前本座曾遣信使交予魔尊亲笔信一封,谈及共协妖界之事,虽,魔尊回绝本座提议,但此事与六界之平衡至关重要,若妖界动乱势必引起魔界与冥界的势力失衡,魔冥两界仅以忘川为界,冥界虽不常参与六界争权夺利之事,但冥王久不理事,遁世多年,甚至生死不知,其手下几位大将早已各怀心事,若他们趁妖界权力更迭之时一举将妖界拿下,那将对魔界形成两面夹击之势,恐魔界届时难以独善其身。本座认为,天魔两界应携手确保妖界的帝位顺利交接,方能保持今日六界势力持平之况。魔界与妖界为唇齿相依之关系,望魔尊暂且放下对本座及天界间的芥蒂,将魔界众生之生死置于首位。

润玉,

灯下”

“原来是写给鎏英的信啊,” 锦觅坐在润玉的发髻上用手指拨弄着他头发说道。

“你的天兵天将杀了人家那么多士兵,人家才不会那么容易原谅你,况且你还对她的凤兄那么狠心,” 锦觅摇了摇头。

夜幕低垂,润玉照常带上书一两本前去落星池。

今夜再到这池畔,他的眼神温柔了许多,眼里那深沉的哀伤也轻了些。今夜他只变幻了三两朵昙花围在他身旁。

锦觅躺在润玉的发髻上,望着天上的星辰,微凉的风吹拂着,好生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