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姑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从袖中取出一物朝润玉走去。

“仙上,你一个人寒夜苦读未免也冷清了些,我把这条红线给你,希望以后——”

“仙子,请你自重!” 润玉转过身来,脸上的阴冷表情把那仙姑还没说完的话给噎回去了。

“仙上为何动怒啊,小女,小女并未对仙上有任何轻薄之举啊,” 那仙姑被润玉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双眼含泪,小脸煞白,一副娇柔可怜的模样。

“哼,” 润玉冷笑一声,“你说你不知道我是谁,你一身白衣绣满昙花图样,耳戴葡萄坠,本座也忍了,临走前你还取出红线欲赠予我,你休要和我说这皆是巧合! 这到底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润玉厉声问道。

那仙姑吓得脚下一软,跪坐在地上,水榕仙侍忙过去扶着。

润玉并无进一步刁难,只挥手示意水榕将那仙子送走。

“东施效颦,” 润玉轻声一句,便又坐下重新看起书来。

“你这傻龙呀……你到底是不解风情还是看得太透,” 锦觅趴在润玉的发髻上呢喃道。

可是不知怎的,她如今见了润玉发怒那模样,心里反倒有些甜。

这后半夜的小憩,润玉睡得挺安稳的,其实他自己也发现了,他最近不再每日梦到锦觅满身鲜血死在旭凤怀里的情景了。有时候梦见了,他的眼角旁也会传来一丝的凉意,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众仙官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决定再次向魔界发出邀请的信息。其余关于鸟族和水族的事宜也得到了满意解决。正欲退朝时,两位老仙官在廷下互相打着眼色,你朝我努一下嘴,我朝你挤一下眼的,其中一位正是南极仙翁。

“南极仙翁,玉鼎真人,是否有其他事宜想要与本座和其他仙官一起讨论,但说无妨,” 润玉一席话让那两位仙者一时定了格,不敢动弹。

玉鼎真人踏出廷中,清了一下喉咙,双手作揖:“陛下如今将天界治理得民安物阜,天界正朝着一个新的阶段发展着,政务如此繁重,陛下必定也需要一位贤内助为您分担一些压力,不知……不知天帝是否有娶一位天后的打算。”

此话一出,廷下的仙官脸上一片煞白,这玉鼎真人竟哪壶不开提哪壶。廷下无一人敢抬头看向天帝。整个月轮殿陷入充满危险又冰冷的气氛中。

”呵呵,” 天帝的笑声从皇座上传来,有人挑起眼眉瞥了一眼,天帝脸上无半分笑意。

“有劳两位仙官对本座个人生活的关心了,本座的天后虽然薨了,不代表其他人就可登堂入室。况且我们天界如今更重要的是如何保持六界的平衡与稳定,本座的婚娶之事就不劳众仙家费心了,” 润玉的一席话吓得那两位仙者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