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润玉露出一丝诡计得逞的微笑,替她将乱了的发理好。

“你,你——你就是故意让我出丑,小鱼仙官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学坏了,” 葡萄轻轻拽着润玉的衣襟娇嗔道。

“咳……我可还在这呢,” 连翘红着脸小声地嘟囔道。

润玉赶忙将葡萄放了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对连翘作了一揖,“失礼了,连翘仙子。”

连翘红着脸连连摆手表示没事。

“那什么——我娘喊我回去吃饭了,” 连翘找了个借口,一溜烟跑了。

“觅儿,饿了吗?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润玉搂了搂葡萄的肩膀,温柔地低头问。

葡萄抬头望着润玉拼命地点头,开心地笑道:“我们快回去吧,不知道今晚膳房准备了什么菜肴?哎,我觉得我根本就不是一颗葡萄,是一只猪崽,每日就等着这三餐了。” 葡萄调侃起自己来也毫不留情,说完又被自己逗得哈哈哈大笑。

润玉就这样静静地由她在自己怀里笑得发抖,他多想自己的眼睛可以一直将这些美好的画面记录下来,成为一段可以反复拿出来重温的景象。

希望觅儿今晚吃过晚膳后早些歇息,得哄她睡熟了我才能去找旭凤。润玉看着怀中肆意玩闹的葡萄,瞬间真的觉得自己像个老父亲。

许是因为昨天葡萄陪润玉批阅奏折的时候,睡着得太早了,她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今晚晚饭过后,她陪着润玉看书批奏折时,一直瞪大着眼睛盯着自己磨墨的手,似是要通过将注意力放在手上让自己提起精神,不一会就把墨磨得跟浆糊一样稠稠的。可一个时辰过去后,她的上下眼皮还是不受控住地开始打架,头也跟小鸡崽啄米一样不住地点头。润玉忍不住笑了,握住她仍想坚持磨墨的手,“觅儿,困了就先睡吧,我以前就习惯了夜里当值,不太容易困,觅儿磨的这些墨也够用了。”

葡萄强打精神,抽出被润玉握住的手,擦了一下鼻子,说:“谁……说我困了,我不困呢!” 擦完鼻子后,她手上粘的墨迹蹭到了她的人中上,倒像个少年老成的小道士了。为了证明自己还精神着,她端起茶壶给润玉添茶,可她的眼皮又慢慢地开始合起,茶水也撒到了杯子外。

明明都困得快斗鸡眼了还说自己不困,润玉心里暗笑。

润玉抽出昆仑镜,放到葡萄面前,说:“看看你这小迷糊蛋的脸。”

葡萄用力地眨了眨眼,半眯着眼睛看着镜子,半天后疑惑地问:“这镜子中的不是小鱼仙官么?哪有觅儿呀?”

呀!润玉才忽然想起,昆仑镜能照出的是看着镜子的人的心中所想,而不是一般镜子照出来的镜前人的模样。

原来即使我在她身边,她心里也一直想着我。他低头一笑,葡萄撑着下巴,半眯着眼睛笑吟吟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