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无妨——从前——从前觅儿每日醒来都到我怀里与我说说话,午膳之后也陪着润玉批奏折,晚上就寝前也抱着我,与我睡前亲亲,熄了烛也与我黑夜里握着手说一会话再睡。现在倒好,润玉一睁眼,//小//床/是空的,午膳回来,觅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吃完便走,下午只有润玉一个人在寝殿批奏折,房间里静悄悄的,无聊至极,以至于润玉都看不进去奏折了!晚上觅儿更是倒头就睡,睡前亲亲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润玉一股脑儿将心中那些委屈都说了出来,喘着粗气望着葡萄。

葡萄盯着润玉,沉默良久。

“觅——觅儿,润玉是不是,话说太重了——我,我自然是对觅儿为我去学艺和做药膳心怀感激的,我,我只是——” 润玉见葡萄一直不说话,心里顿时慌了。想到觅儿这般辛苦还不是为了自己,自己倒像个三岁孩童一般发着脾气,登时又后悔得不行。可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一般,收不回来。润玉只能握着葡萄的手不放。

“原来——” 葡萄凑到润玉的脸面前。

他紧张又害怕地咽了口唾沫。

“是小鱼仙官黏觅儿黏得不行了,才不是什么怕觅儿辛苦,” 葡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自——自然最主要是担心觅儿辛苦,陪润玉什么的,都是其次……” 润玉的声音越说越小,脸上却越来越红。

“哎呀,小鱼仙官竟如此——黏人,” 葡萄特意将黏人二字说得重重的。润玉恨不得将脸埋进袖子中。

“要是因为我,耽误了天帝陛下处理朝政之事,那我可担待不起,那……以后只能隔天去师傅那学习了,怎么样?” 葡萄侧着头将脸伸到润玉的脸前面。润玉听到后,难掩心中窃喜,又不想被葡萄看见,便佯装镇定地转过头望着墙上那幅二人在荷塘旁被画师画下的水墨画。

“如此——甚好,” 润玉的目光温柔地落回到葡萄的脸上,双手将拢在自己掌心中的觅儿的双手一遍遍地轻抚着。

忽然润玉脸上一变,猛然翻过葡萄的手掌。葡萄见状立马想手抽回,可毕竟润玉的力气太大了,葡萄没能如愿。

葡萄的掌中有许多密密麻麻的新的疤痕。

“觅儿,你——” 润玉生气地对葡萄低声吼道。

“对不起嘛,小鱼仙官,我从前学习的时候不认真,现在只能——” 这下轮到葡萄心虚了,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润玉,希望润玉可以轻松放过此事。

“怪不得润玉总是在药膳里尝出一些从前没有尝过的药材的味道,觅儿你——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为我增寿,你,你到底是想我增寿还是在折我寿啊!” 润玉气得额头又冒出了两个鹌鹑蛋大小的龙角。

葡萄无视了润玉的怒火,注意力全被他额头上的龙角吸引走了。她抽出一只手,用指尖碰了碰润玉的龙角。

“原来龙角也是有绒毛的,像鹿角一样,” 葡萄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唉……” 润玉无奈地抚额。葡萄有时候就是心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