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谈到簌离的时候,润玉就会陷入一种深深的沉默。好不容于与生母相认,可转眼便看着她死在自己的眼前,这种痛,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扛得过去呢……葡萄设想了一下润玉当时的心情,心里也抑郁难受至极,不自觉地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润玉感觉到手中的变化,他侧过脸,看到觅儿脸色也不太好。于是赶忙问:“怎么了,觅儿,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葡萄摇了摇头,忽然停下来抱住了润玉。
“觅儿这是怎么了?” 润玉呆了一下,也抱住了她。
“小鱼仙官,你以后不会一个人了,觅儿会一直陪着你,” 葡萄愈发抱得用力。身旁经过的仙官宫娥们纷纷侧目。
可润玉担心的岂是这些旁人的目光,他听到葡萄声音里隐忍的哭腔。
“觅儿这是——心疼润玉呀?” 润玉这话刚说出口,自己鼻子也酸了。
怀里的葡萄猛地点头。
“咳咳……觅儿,你懂的心疼人了,润玉自然是很高兴,不过呀,我们现在可在大路上呢,” 润玉清了清嗓子,压抑住自己即将流出的眼泪。
葡萄松开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抬头问润玉:“觅儿的胭脂有没有弄花?”
“没有,好看着呢,” 润玉戳了戳葡萄的鼻尖。二人又挽着手继续向内务司走去。
两人一阵腾云驾雾又落到了棠樾居门前。此次来访前,洛霖已与家仆们都打了招呼,让他们切勿在葡萄面前提及旭凤与霜花。二人见到了洛霖与临秀,行了礼,随他们进了屋。
润玉不时在太虚幻境中见到洛霖与临秀,对于他们二人衰老的面貌算是习以为常,可是觅儿感觉八个月未见(地上已过二十年),爹娘苍老得都快认不得了,不禁悲从中来,无法自抑地放声大哭。临秀与洛霖哄了她许久,她才渐渐止了声。结果自然又是润玉跪下认错,责怪自己少陪葡萄回来探望二老。
其实霜花与旭凤时不时会回来棠樾居拜访洛霖与临秀,因此二老的反应并未如葡萄那般激烈。
不过洛霖与临秀都觉得霜花与葡萄的性子差别很大,他们也很神奇同一个元灵分成了两个人,竟然真的如双生姐妹花那样,一个宜动,一个宜静。
“觅儿别哭了,今日是你生辰呢,哭哭啼啼的不好,” 洛霖拍了拍葡萄的背,安慰道。
“是呀,觅儿,你爹爹与我再过个一年左右就可以飞升到一重天了,到时候你们来看我们也方便些了,” 临秀紧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