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好……润玉他,无依无靠,没有任何亲人了。要是他心爱之人也死了,我怕他会自寻短见,” 簌离如释重负,叹了口气。

“簌离仙子,我想让您知道,润玉他很想您,他在他寝殿里挂了您的肖像,一日三餐都为您换新鲜的菜肴和酒茶。以前我还未和他重逢之时,他还常常对着您的肖像说话。这些……看来您都没有收到……” 葡萄看到簌离对润玉当了天帝这件事一无所知,看来润玉为她上供品,和她说的话,她也完全不知了。

“哎……这很正常,你的夫君他都不知道他生母在冥界的住址,所说的话和所上的供品,当然也无法到达了,” 骆骋叹了口气。

“这,这——上供品还要知道地址才能收到?” 葡萄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看着骆骋。

骆骋也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她,说:“是啊!这凡间的人都知道的啊,你们天界的人不知道?”

“实话说……我们一直都以为只有凡间的人死后才会进入冥界六道轮回……没想到上神和精灵也要……加上天界与冥界素来没什么来往,因此,因此我们……” 葡萄越说越心虚和尴尬,脸都开始有点红了。

骆骋无奈地扶额,“众生平等不单指凡人,是指所有生命有尽头的生物,包括动物。”

“哦……我明白了,” 葡萄惭愧地低下头。

“那——骆骋兄,你方才说凡人都知道如何才能把供品和要说的话传达到冥界给他们去世了的家人,那这到底是什么法子呀?”

“其实一般都是靠去世了的亲人报梦给还活着的人,告诉他们地址的,但也有些原因让他们无法报梦。比如这位仙子,她不是凡人,去世的时候元神尽散,一点骨骸都没有留下,因此她的力量非常的弱,能在冥界好好地生活下去已是不易,要想给天神报梦,是不可能的……” 骆骋指了指簌离。

簌离与葡萄都沉默地低着头。

“不过,如今你见到她了,可以直接抄下她这里的住址,以后要给她上供品的时候就用茶水在供桌上写下她的名字与地址,她便能收到了。要是想要传信给她,写好信后,写上地址,在供桌前烧掉,她也能收到,” 骆骋耐心地解释,安慰着二人。

葡萄听到这句才开心了些,脸上稍稍缓和了。

“那,要是我的夫君用昆仑镜看他的母神,也能从镜中看到她吗?” 葡萄忽然想起润玉有一面昆仑镜,只要想着心中所想之人或物,就能在镜中显现。

谁知骆骋遗憾地摇了摇头,“冥界是唯一一个无法用昆仑镜从外部窥探的地方,即使是天神也不可以。不过,要是你给这位仙子一面昆仑镜,她倒是可以从镜中看到她远在天界的儿子,” 原来被留在了冥界的人真的会被其他五界所隔绝,完全寻不到踪迹。

“谢谢你,骆骋兄,你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这个人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还你,” 葡萄抬起头望着骆骋,真诚地说道。

“没事,你也算是我的朋友了,” 骆骋朝葡萄抬了抬下巴,笑着说道。

“你们站在门外这么久,我都忘了招呼你们进来坐坐,真是不好意思,” 簌离忽然想起三人在门外说了许久,于是招呼他们进屋。

随着脚步踏进了簌离的小宅,葡萄轻轻抬头环顾四周,这宅子也过于简朴了,房顶有些瓦砖也破了,光从外面撒进屋中的地上。茶桌也有些破旧和褪色,家里只有两把不一样大小的椅子。一个小小的屏风后面放了一张矮窄的床。

簌离在一个小水池旁叮叮当当地收拾着,过了一会,取回了两杯茶与一个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