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如此贴近一只马,被它的长脸惊得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这马儿浑身雪白,身上的短毛在阳光下像绸缎一样光滑。微微喷出鼻息之间,它头颈上的鬃毛随风甩动,闪动着细碎的银色星光。它望着润玉,轻轻往前踏了一步,用湿凉的鼻子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陛下,” 弼马温从马儿的身后快步走来,他摸了摸着匹有着月光般皎洁毛发的马儿,有些诧异地说道:“这匹马儿平时很害羞离群,大多数时候都是独自奔跑散步,连我父亲照顾他这么些年,都未曾主动接近他。看来,它定是很喜欢陛下了。”
“它——可有名字?” 润玉有些犹豫地伸出手,轻放在这马儿的鼻梁上。
“我父亲见它通体雪白,似有月光映照,便唤它玉鉴。”
“好,本座的名字也有一个玉字,甚是相配,” 润玉满意地点了点头,马儿轻轻用脑袋蹭了蹭他。
弼马温为玉鉴套上了缰绳与马鞍,润玉单独将它牵出了天牧场,与它在辽阔的云间草地上散了一会步,他也逐渐理解了葡萄为何喜爱马儿。即使他们比人高出许多,四蹄又可瞬间驰骋万里,但润玉牵着它,它就迈着与他相仿速度的步子,慢慢走着。
日薄西山,斜晖映照,将玉鉴身上的纯白毛发镀上了一层金色。润玉见天色渐晚,便又将它带回了天牧场。
他离开时,回头望了它一眼,它站在围栏边缘,安静地注视着他。
“明日见,” 润玉微笑着轻声说,向它挥了挥手。
虽然已将近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可今夜晚霞很美,绚丽无比,润玉决定免了今夜的晚膳,也当是给明日要大//干//一//场的璇玑宫膳房一个休息的时间了。
他迈着闲散的步子,来到了瑞泽府。其实这事早几日就该与白泽说了,但因为旭凤和霜花那事来得太突然,让他一下子把这事给忘了。
润玉正伸手欲推开瑞泽府的门,门就先自己打开了。白泽笑眯眯地在门后看着他。
“陛下明日//就要大婚了,现在已是酉时,怎么还有闲情来我府中?可陛下又两手空空,不似来邀我饮酒的。有何事能为您效劳啊?” 白泽侧过身子,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他迈进院中,发现白泽庭院中的石桌上早就放了两只酒杯与一壶酒。
“白泽君约了友人共饮?” 润玉礼貌地问道。
“并无相约,不期而遇罢了,” 白泽悠哉地坐下,给两只酒杯都满上了酒,而后举起其中一只,示意润玉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