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看向那个刚刚才被捞上来头发湿漉漉的少年,后者正挤着衣服上的水,干燥的地面上留下一串脚印。
那个孩子他听说过。一个实力蛮横的异能者,被太宰和真绪大人一齐从贫民窟捡了回来。好像不知道有枪打出头鸟这么一回事,他一加入港黑就疯狂完成任务,短短几个星期就升了职位。
不过也没有枪敢打这只鸟,后果的严重性众人光是想想便毛骨悚然。
港黑的大家都很忙,也都不是爱八卦的人。这些还是不太合群的葵偶尔听到下属们提起过才知晓的。
由此也能看得出来新人的轰动性了。
他不在乎那人的实力或是被众人议论的话题度,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他只想一心提高实力,直到能配和那位大人站在一块。
从来没有什么原因不明的突然关注,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名声大噪的新人和渡边真绪这个名字之间的联系。
要更加更加努力才可以,才可以追上真绪大人的步伐。
男人转身离开了。
太宰抹了把脸,视线从葵离开的背影上收回来。
手伸进口袋里摸索了会,他拽出一只进水了的报废手机。把手机交给一旁的属下处理,太宰治慢悠悠地向上走。
片刻,他的眼睛骤地亮了起来,用力的向前面挥着手:“真绪,这!”
真绪走到太宰跟前。
“太宰,”她发现他手心上的伤痕还在出血,大约是因为入水是位置的不完美而被尖锐的石头刮出来的:“大人……怎么不处理?”
“你知道我刚才看见谁了吗?”太宰兴致勃勃地问真绪。
“不知道。”真绪的语气有些冲。
这划痕很深,把表面的绷带都划破了陷到了伤口里。
太宰也不在意真绪的语气,他自己回答自己:“是葵哦。”
掀开一圈圈绷带,少年白皙的手腕暴露在阳光下,青色的血管看上去脆弱又柔软。最吸引人注意力的还是那道道横向的疤痕。
真绪轻轻碰了碰伤疤。
“很丑吧,当年还是不懂事,以为割腕就能毫无痛苦的死去了。”
真绪看他,后者还是笑着。
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怕疼的少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遍又一遍的割破自己的手腕放血。
他会是在安静昏暗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里,看着逐渐向地平线靠拢的夕阳,然后拿起刀。还是说会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趁着清风带来的枯叶,然后拿起刀。又或者是一个月明的黑夜,映着如水的月光,然后拿起的刀。
是吧?
亲自拿刀刃割开自己的肌肤是一种怎么样子的感受呢,他会疼得忍不住闷哼吗,会嫌弃血的铜锈味吗,会觉得刺眼吗,会……想活下去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