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不会放出了另一个,不,好几个灾祸?”

“葸……”句巉抬了抬手,像是要打破无形的什么,他就站在那里,身姿隔开了门外的月光和屋内的暗潮,“我理解你的想法,你的恐惧,人类的想法我们确实不能知晓,也不能预测。”

“但是,葸,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绝不会就此离开的。”

你是热烈生长的花,没有人会比花期短得可悲的你更尊重生命的存在。无论是被踩碎脊梁得污秽,还是云端盛开的芬芳,你绝不会在他们的开头就判下死刑。

“我说的对吗?”

我久别不得重逢的友人,我卑劣地在那一瞬间,偷偷寻觅到了你的影子。

……

“这就是那里最后的了。”放下最后一个蚕蛹的神上朔半蹲着喘气,体内没有平息下来的热量温暖了呼吸间的气流,“我们先出去吧。”

“这也太多了吧。”调整好心态的葸凑上来,意料之中地被冻干上的寒气冰了一下,“这要怎么搬啊。”

“放到我身上来吧。”句巉轻巧地在地面上打了个旋儿,恢复成了原型。

银白色的鹿长晃了晃琉璃般的岔角,“快一点,那边有人发现异常了。”

“是。”

人一花一鹿迅速地行动起来,短时间后就与夏目贵志和三花猫会合了。

“他们究竟抓了多少孩子。”夏目望着比普通鹿类大个三四倍的白鹿身上驮着的蚕蛹,难以置信地嘟囔。

“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把这些孩子运回去吧,里面的人已经察觉到了。”葸分出几根枝条捆住“货物”,“快走啦。”

“我再留一会儿。”神上朔深吸一口气,“乱步先生说敌方异能者一共有三个,刚刚句巉先生探查到的只有一个。”

“我怕他们是外出抓捕其他的小孩子了,我在这里看着有没有被送回来的,剩下的就劳烦诸位了。”

“可是小月初……”葸吞咽了几个字眼,她想说些什么,但又在神上朔的目光中败退。

“那你小心行事。”

几人匆匆消失在了丛林中。

……

很抱歉,葸小姐,我又撒谎了。准确的说,是隐瞒了些什么。

在确认夏目贵志他们已经远离了这一片区域后,神上朔有些凝滞地把自己从树上蹬下来。

对面有敌人外出捕猎是真的,他要等剩下的孩子也是真的,但是还有一点他一词未提。

那就是,无论是什么人,懦弱也好,勇莽也罢,在亲眼目睹了这样把人性架在绞刑架上一刀砍落的一幕,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