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如果继续沉默下去,我们就有权将您逮捕了哦。”

“逮捕?”像是古时候的柔弱姬君听闻了恶鬼的名号,神色惨白的池本郁子小姐回复了一点神智,“不,不不——”

“我决不能被逮捕,我还有我的病人!!!”

她圆润的指甲盖狠掐入头皮,疯狂的撕挠,用一种仿佛要抓出血来的力道,“我还不能停下,病人,我的病人.....”

与谢野晶子厌恶地皱了皱眉,她隐约看出这位护士小姐精神状态的失控。

短发医生上前一步,隔开了疯子护士和小三木,她试着进一步剖析这位护士小姐的内心独白,

“你照顾病人的方式,就是杀掉他们?”

让他们永登极乐之殿?

“怎么可能?”池本郁子小姐像是无故蒙受了泼天的侮辱,像是疯狂的恶犬一般嘶吼起来,“我只是想照顾他们......”

\"我可不认为这是‘照顾’。\"沉默了有一会儿的神上朔拍了拍与谢野晶子的肩膀,示意她靠后,里某个精神危险的家伙远一点。

他斟酌着开口,“我换个不那么尖锐的问法。”

“你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照顾病人呢?”

陷入狂乱的护士小姐听见这话,仿佛是享受了神赐的片刻清明。她从野兽般的疯狂里跳脱出来,几个瞬间又恢复了初见神上朔他们时娴静柔和的姿态,只是那一对灼热到几乎会被烫伤的眼睛构成了这副皮囊的唯一漏洞。

“我的患者,就是我的君,我的主,我圣明的神。”

“我愿意以我的血肉侍神明。”她就像某种不被承认的悲歌吟游的信徒,悲伤这个词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纯度高的几乎要把人溺死的情感包裹着她,几乎要将人溺死。

“可是......你的行动,就是在谋杀你的患者啊。”与谢野不解地反问,在她看来,这样的手段,与杀人无异。

“这怎么能叫杀人!”又是一阵野狗的狂吠。

“我这是在拯救他们,只有在我的照顾下,他们才能安稳地活下去。”

“为了这个,我做了多少牺牲——”她怨妇似的哀泣起来,像是瞧着负心汉一般看着神上朔两人,“我......”

“这句才是重点吧。”神上朔完全没有被她那种疯癫到仿佛与正常人是两个物种的情绪曲线影响到,他冷静自持顶站在另一端。

冷酷无情地剖析这个疯子内心的独白。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讲讲你为这些不省心的病人付出了多少?”

“‘多么辛劳的天使啊’,”他就像某把泛着冷光的手术刀,冷酷且稳定,一步步向池本郁子小姐靠近,“他们是这么说的对吧?”

“您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