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泛起水雾,像朦胧的水汽模糊了寒窗外的街景,女孩子眼中突然涌起的泪光让轰慌了神。
是难吃哭了吗……
轰放下勺子,自己第一次下厨宣告失败,或许吃泡面才是明智的选择,此时受到打击的轰有些后悔的想。
“轰你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
宫本清和冲出门外。
泪腺分泌出的液体盈满眼眶,眼睑酸涩肿胀的感觉十分陌生,她眨了眨眼挤掉阻挡视线的泪水,自己究竟多久没哭过,以至于喉咙堵塞感来临时甚至产生了一丝恐惧。
在鬼舞迁麾下混迹多年,上司莫得感情的行为方式或多或少的影响了她。
按理说受伤时的疼痛会催生泪水,但她有一次被某鬼杀队队员削去半个头,也只是觉得那顺着脸颊不断流淌而下,有刺鼻铁锈味的番茄酱一样的红色液体很好玩。就连在无限城被裁员的时候都没有哭,她当时最后一个念头是——老板的拟态美炸了我可以!
泪腺简直像坏掉的零件一样对感情的波动毫无响应。
但现在自己感觉到了悲哀吗?
好像也没有。
所以自己是在事务所脑子进水了。一定是这样的。
不过,自己以前似乎很喜欢吃芝麻饭团。
宫本清和变成鬼之后作为人的记忆愈发遥远而迷离,对于母亲的回忆也仅限于油墨味浓重的诗集,窗台上冬季仍开的繁盛的风信子,以及自己最喜欢的热乎乎的芝麻饭团。
喜欢吃的东西被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做的那么难吃,气哭也正常。
轰那讨厌的家伙竟然没有追上来。
混蛋。
其实她一开始也没希望轰出来追自己,然后死皮赖脸的求她回去。
但现在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是路痴。而她跑出门前完全没有考虑这件事。
周围是陌生的街巷,一栋古朴的民宅矗立在钢筋水泥的楼房中显得格格不入,透过门缝还能看见院内打理的极讲究的花草,一些戴鸟嘴面具的人通过院门进进出出。
她正打算到那奇怪的民宅里问路,突然看见不远处的一个排水井盖动了动,然后被掀开,有什么东西从井里爬了出来,紧接着闪过一道黑影,一双冰凉的手捂住她的眼睛。
宫本清和的呼吸停顿了一秒。
有人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温暖的气息瘙痒着颈窝的皮肤。
“清和又见到你了……”
正准备用血鬼术的宫本清和一听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一下放松了戒备。
手从眼睛上方移开,金发乱糟糟的女孩子如同街巷暗处潜行的猫,轻盈的跳到一旁,面颊因兴奋而微微泛着绯色。
渡我被身子。敌联合成员。
自己果然和敌联合处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