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帽不知道狼是坏家伙,所以一点也不怕它。」

「“你好,小红帽,”狼说。」

「“谢谢你,狼先生。”」

……

「部长大人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有多恶劣,依然用上位者的姿态刁难着。」

「“是的,任何事情。”面前的男人这么说。」

「“那么,就招待我吧。”」

听着自己和那个人最初的纠葛从自己口中以第三人视角的形式念出来,克哉觉得这一切无比的讽刺。随手往后翻了两页,看见小女孩在狼先生巧言令色的引导下,在路边美丽的花的诱惑下,离开了大路,走进了林子,而且越走越深。

克哉支着扶手扶着额头,闭上眼,当时的一切又浮现在了眼前。那个人因为红酒惊艳的美味而惊喜的脸,那个人因身体反应而恼怒的脸,那个人因镜头而羞耻的脸,那个人因暴力而恐惧的脸,那个人因毫不温柔的性事而痛苦的脸。这就是当时的自己,为了“造成一个你被侵犯的事实”而做的事情。然后,那个人便被自己丢在沙发上。第二天看到他去上班,虽然迟了一点。不记得当时是怎么想的了,现在回想起来,不禁为那个人的坚韧而心疼,又细细在心里描绘了当时那个人凝滞的动作和晦涩的表情,还有当时自己恶意满满地调笑。想起这一切,克哉有些呼吸不过来,觉得自己心脏被狠狠地攥住,全身都因无法跳动的心脏而陷入缺氧的麻木,只能紧闭着眼睛来压抑这样的不适,以期这种不适能快点散去。

那个人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呢?克哉这么想。

再有之后…克哉继续回忆着,那个人因为自己的玩弄而屈辱的脸,那个人因为自己的言辞而困惑的脸,那个人因为自己同行的本多而压抑的脸。最后,自己叫醒本多离开了。留给那个人的只有他身体里,本来就属于他的几颗青涩的果实。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出自自己的手,克哉低头看着,这一切都出自眼前这双匀称的,让别人来评价也绝不会少了“好看”二字的手。

继续着飘忽的思索,其实自己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喜欢那个人了吧,克哉这样想着。要不然为何明明可以再次调高等级却选择了关掉,要不然为何明明可以在会议室里欺负到他悲鸣却只是让他哭泣,要不然为何明明可以在浴室在花洒下对透湿的他做些什么却轻易地离开了,要不然为何明明可以向昏倒获救的他索取什么“报酬”却对失意的他留下那样的鼓励就抽身走人。

克哉这么混乱的回忆着,随手翻动了绘本。

狼先生到了外婆家,把外婆吃掉了。就像狼先生把小红帽最喜欢的人吃掉了一样,自己也把那个人最重要的吞噬了吧。部下的信任、上司的赏识还有身份地位。就连部长的职位都被自己一口吃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