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沦落为阶下囚,陈楚楚依然心高气傲,“他一介男子,凭什么?”

话音未落,陈小千在她的腿弯处狠狠踹了一脚,“我让你跪下!”

“噗通”一声,陈楚楚被迫下跪,侧首仰头瞪着陈小千,“士可杀不可辱,陈芊芊,有种一剑杀了我,何必要这样羞辱我?”

陈小千指着裴恒厉声对陈楚楚道:“躺在地上的是你的亲哥哥,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陈楚楚,权力就这么好,能让你利欲熏心,六亲不认?”

说这话时陈小千面容冷肃至极,半分笑容也无,“身为臣子,今日你公然谋反试图夺权,是为不忠;身为人女,七夕之夜你命人将韩烁为我准备的烟花偷换成□□,炸伤了母亲,是为不孝;身为郡主,你派苏子婴勾结潜伏玄虎的密探,刺杀玄虎城使者,故意留下花垣徽记,意图挑起两城战争致使生灵涂炭,毫无博爱之心,是为不仁!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之人,你有何面目坐花垣城主之位,统花垣百姓?”

裴恒的死让陈小千胸中憋着一股阴郁之气,重来一次,她更能体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血有肉,不是按照她笔下的人设走剧情的提线木偶,可陈小千就是不明白,这一次分明什么也没对陈楚楚做,为何她依然变得面目全非?

“我不信!”陈楚楚对于陈小千的指责充耳不闻,疯狂冲着陈小千吼道:“我是母亲的女儿,花垣的郡主!裴恒才不可能是我哥哥!”

闻言陈小千怒极反笑,“我也不希望裴恒那样光风霁月的人,有你这样不堪的妹妹!已故裴司军一身战功威名赫赫,生前对你寄予厚望,如果叫她看到你如今这个样子,又会有多失望?”

冷笑一声,陈楚楚仍是不信,满怀希冀地看向始终默不作声花垣城主,希望她能出言反驳,可花垣城主只是将头撇向一边,轻阖双目,虽神情不忍,仍是默认了。

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陈楚楚瘫坐在地上,半晌“咯咯”笑了出来,状若癫狂,“陈芊芊,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为何来诓骗我?”

诓骗她?陈小千神色疑惑,可陈楚楚却怎么都不肯开口了,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被护城军带了下去。

陈楚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最伤心的要数一手抚养她长大的花垣城主了。陈小千让韩烁先陪着玄虎城主和城主夫人回月璃府休息,她自己留在城主府陪着母亲。

看着亲自替花垣城主卸下钗环,扶着她上床躺下的陈小千,花垣城主审视着这个她似乎从未看透过的小女儿,“芊芊,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手上的动作一顿,陈小千继而若无其事地回道:“很早就知道了,我本就是个不成器的,母亲既然有意培养二姐继任,我也乐得自在,若不是……”

“若不是韩烁,你怕是要一直不学无术下去了!”花垣城主用手指使劲点点陈小千的脑袋,“毒酒、暗箭,韩烁此人心性阴狠、冷酷无情,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

嘿嘿一笑,陈小千索性将小脑袋埋在花垣城主的怀中,尽情撒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女儿对韩烁大抵就是如此,不知不觉就对他情根深种了。母亲你不知道韩烁他有多好,从前只是因为心疾,他才行事偏激,今后不会了!母亲可不可以像疼爱我一样疼爱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