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停下了脚步。
我都怀疑我自己听错了。小禾说:“哥哥你伤成这样怎么能不去医院?”
学园里开始放音乐,每个房间灯火通明,与站在大雪中的我们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学园里第一个平安夜,被张糜森折腾得够精彩的。
他的手用力按着我的肩膀,试图要站稳。我和小禾连忙把他扶好。
他说一句话都很艰难的样子,许久才冒出来一句:“规定是不允许的……”他喘了几口气,又转头问我,“你宿舍有药箱吗?”
我点头。我刚来不久,宿舍的药箱几乎没动过。
“借我用一下吧。“他说。
我和小禾没办法,他说的规定我们不清楚。只好慢慢地把他扶进宿舍楼。
几番折腾下来,我和小禾的身上和手上都沾上了血迹,不过现在最惨烈的还是张糜森。幸好我的宿舍在二楼,我们不一会功夫就上去了,虽然上去的途中被看到还是不可避免的,但看到那半死不活的张糜森,大家也没有说什么了。
到了宿舍,我们把张糜森扶好坐在椅子上,然后我去找钥匙开药箱。我把卫生棉签递给小禾,然后在箱子里找药水。
张糜森脱掉衣服,拿过小禾的棉签,轻轻地说道:“我自己来就好。”随即沾下药水,一手扶着桌子,一手自顾自在伤口上涂起来。
我们拗不过他,我只好让小禾去先去洗个手,顺便洗条毛巾来擦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小禾也是很听话地照做了。
他身上伤口一道一道,浅的还好,深的地方还渗有血,处理了好久,我拿着药水在他旁边站了许久。很奇怪,明明他是伤员,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明明分分钟要倒下,却不肯去医院,而且还逞强地自己上药。弄得我站在他旁边十分尴尬。
已经挺晚了,小禾见糜森已经好多了就跟我打声招呼回宿舍了。宿舍里只剩下我和他。
张糜森几乎全身都是药水和纱布。我真的有想立马把他扛去医院的冲动,他现在这垂死挣扎的样子实在令人看不下去。
“好了。”他把最后一根棉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垃圾桶里也是一张张沾着血迹的纸巾,无数根棉签,还有用完的药水瓶。
“确定?”我在他身边转了转,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张糜森却用着一种看色狼的眼神看着我。
圣诞(下)
本想和他撕逼,但发现他左肩下方还有一道流着血的伤口时,我二话不说又拿起药箱。
我问他:“后背有这么大的伤口,你没感觉的吗?”
他楞了一下,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