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的魔法界脆弱得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因而也对每一丝可能传来坏消息的空气格外的无情。
斯内普到了放风时间。
今天天气晴好,阳光明媚,九层的十来个囚犯在杂草丛生的小操场上晃荡,栅栏外有四个傲罗。
斯内普选了一块光滑的青石懒洋洋地靠在上边晒太阳,蛇毒依旧摧残着他的健康,他走不了太久就会疲惫,严重的时候会痉挛抽搐,牛黄可以控制,解毒剂才是根本,洛克夫人给他服用的药剂太糟糕了,竟然还有水蜜桃的甜味。这么可怕的药水可能比隆巴顿还不如。
“12号!过来!”栅栏外,毛姆的大声说。
斯内普慢悠悠地走过去。
落入海里的羊皮卷被找了回来,昨天入狱的囚犯统统去查德先生那儿登记。
查德战后事务多了几倍,收押的食死徒一箩筐,魔法部仿佛势在必得一般地要把阿兹卡班一个萝卜一个坑地塞满,他存放卷宗的柜子都快不够用了。
“伊恩普林斯。”查德啤酒瓶厚的眼镜快把他的鼻梁压塌了,脑袋上几根乱糟糟的银色卷毛很容易让斯内普想到一些神奇生物。
“是的,查德先生。”
“你的履历可真是丰富,小伙子。”查德翻翻面前的羊皮纸,“1978年,偷盗,入狱三个月;1981年,企图入侵古灵阁,入狱十六个月;1985年,非法对麻瓜使用一忘皆空咒,入狱十个月;1988年,非法侵占贵族住宅,入狱十三个月……”
查德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伊恩普林斯:“真奇怪,你是对摄魂怪免疫吗?”
斯内普撇撇嘴:“无可奉告。”
“我看看,这次……唔……你为神秘人和食死徒提供密谋战事的场所,并接受标记,企图在神秘人成功后以此牟取利益……被判终生□□……”,查德合上卷宗,“普林斯先生,我恐怕摄魂怪在1978年就让你烧坏了脑子。”
“多谢,查德先生。”
“梅林,我哪句话在赞美你!”查德气得吹胡子瞪眼,“伸出左手来!”
查德拿魔杖施了个无声咒,红色的火焰缠绕着斯内普被标记的左手,最终在手腕内侧烙下了“尹恩普林斯9-12”几个字。
“不要企图逾矩,普林斯。”查德说,“你现在是阿兹卡班登记在册的囚犯,如果你敢跑,半海里外的屏障会替傲罗杀了你;如果你敢委托任何人替你偷渡魔杖,你使用魔法的那一刻这个烙印就能置你于死地;当然,如果你病的快死了,洛克会把你带去医疗室。”
“自诩磊落的新魔法部也喜欢这些阴暗的小把戏?”斯内普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手腕。
“那当然看对付谁。”查德挤挤眼睛,“我在阿兹卡班呆了几十年了,年轻人,你是哪个贵族家的替死鬼,嗯?”
斯内普不答。
查德也不多问,他挥了挥魔杖,门开了,毛姆不耐烦地把斯内普揪走。
斯内普买了一沓羊皮纸,两瓶墨水,1加隆的羽毛笔太差劲,毛姆收了他20加隆,委托第二周的傲罗希普带了三支水鸭羽毛笔。
每天除却放风的一个小时,他大半时间回顾魔药配方,余留一小点位置,记录对面囚室的情况。
11月2日,周一,天气晴好